“处于乱世,加上她运气不太好,碰见这种事的几率大大增加,但不致命。”
“比如上次,你不出现她也会被别人救下,但她会受点小伤。”
但万界珠不忍心,让越向黎去找她了。
“这次,你不出现的话会有好心人将她送到医院。”
“致命的是五年后,她为了掩护别人逃走,甘愿留下垫后,重伤之后为了不落入敌手,自杀了。”
她胆子小又怕疼,但却能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当时中了好几枪,她咬着牙饮弹。
“季怀民也得以奔走千里,将那份关乎组织潜伏人员名单的文件送到交接的人手上。”
回头万里,妹妹与他天人两隔,不见尸首。
亲人永失,他忍痛含悲继续前行,最终与志同道合之人夺取了最后的胜利。
“你到时救她,或者完全帮她避开这个节点,生死关头之后,她就不会那么倒霉了。”
越向黎沉默良久,“嗯。”
那就将她护在羽翼下成长,杜绝一切可能危及她生命的事。
看着她有些干的唇,越向黎拿过护士端进来的水,用勺子盛了铺勺底的温水给她润唇。
杨卫国刚打完电话跑回来,从窗户里看到越向黎的动作,捅了下万安邦的腰,示意他往里面看。
万安邦探头,对上了越向黎的视线,吓得缩回了头,踹了杨卫国小腿一脚。
杨卫国被踹了老老实实站在门的另一边。
看她嘴唇没那么干了,越向黎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会儿后移开目光。
越向辰受伤了他都没那么紧张。
干坐了一会儿,拿出怀表看还有半个多小时她就要醒了,越向黎轻轻敲了下窗户,“出去带份晚餐回来,清淡点的。”
“是。”万安邦压低了声音。
宁桑榆睁眼的时候还有点不清醒,她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后记起了自己被人推出去挡刀的事。
看她睁眼没动,越向黎等她清醒。
受伤的肩膀是麻的,宁桑榆用左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看到越向黎还在时,她有些意外。
“谢谢。”
“嗯。”越向黎点了下头,“右手两个月内动不了,别轻易动,否则会留下后遗症。”
宁桑榆看了眼自己缠着纱布的肩膀,应了声。
“你哥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明天。”她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想到到医院之前他那刻意放缓的声音,宁桑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敲门声响起,万安邦将晚饭提了进来放到桌子上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给你买了晚饭,吃点吧。”越向黎将勺子递给她。
万安邦买的是一碗青菜肉粥。
流那么多血,脸苍白得不行。
宁桑榆接过勺子小声道谢,又看他几眼,“越大帅,您没有要务在身吗?”
他在旁边盯着,她有点压力。
越向黎拿过旁边的报纸,打开看,“没有。”
她盘腿坐在床头,用左手慢慢喝着粥,过了一会儿她道:“越大帅,您真是个热心的好人。”
季怀民说他和别的军阀不一样是真的。
但好心到这种程度,不太可能。
他想要什么?
越向黎沉默了一会儿,“嗯。”
差不多喝完粥的时候,门外有争辩的声音。
越向黎开门,见是杨卫国在喝退一个穿着学生装的男人。
他面上带着愧疚,“我就见一下宁同学,和她道个歉。”
越向黎把门拉开,锐利冰冷的眸光落到他身上,“站门口说。”
他气势迫人,莫蔡被这么看着,抖了下身子,“宁、宁同学,我不是故意推你的,当时太怕了我都不知道做了什么。”
“你能原谅我吗?”
宁桑榆绷着脸,“不原谅,我就不怕吗?”
“给三倍医药费和住院费,你别出现在我面前,看到我绕道走。”
不然她会忍不住也把他推去挡刀,真的疼死了。
逃跑是本能,但推人还可以说是本能吗?他就是怕自己也受伤,把她推出去可以拖延时间。
当时那么多同学看到了,他为了自己的名声,装装面子过来和她道歉,说当时太怕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越向黎朝两个警卫员微微颔首,两人意会,把莫蔡架了出去。
拉到没人的角落,杨卫国用力按着他的肩膀,“先赔钱。”
莫蔡把钱拿出来数够了颤抖着手递出去。
万安邦一胳膊肘用力撞到他肩膀上,“疼吗?”
莫蔡疼得说不出话来,还没缓过来又被用力撞了一次,他听到了肩膀骨头咔嚓的声音。
“兵、兵痞!”
两人丢开他,挎着枪回去继续站岗,“败类。”
万安邦将钱交给了越向黎,越向黎将其放到床头。
“谢谢。”宁桑榆看了眼那沓钱。
麻药的劲儿过了,肩膀传来尖锐的疼,她蹙了蹙眉,僵坐在床上。
越向黎颔首,问:“受得住吗?受不住吃止疼药。”
“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