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巡了星轨回来,便已见衍虚与神晔坐于云水亭中了。
神晔扔了两个神果给他们,道:“回来的路上,见长了一树此前不曾见过的果子,摘了回来,尝尝。”
浮雪研究了一番,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看他,“你该不会又拿我们试毒吧?”
“我尝了,没事,对我这么不放心,对师尊总该放心吧?”
衍虚没什么表情。
浮雪咬了一口,顷刻间天旋地转,忍不住往前倾。
扶风眼疾手快揽住她肩,然她只是片刻便恢复了,气恼地将口中的果肉吐出来,将果子扔到神晔身上。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哼。”她环着手转身,只留给他与衍虚一个后脑勺。
扶风剜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果子用神力碾为齑粉,又无奈道:“师尊,您也随他玩闹。”
衍虚喝了口茶,“我可什么都没说,是神晔假借我名头。”
神晔接了那颗果子,放于桌上,笑道:“我真的尝了,也就眩目片刻,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这果子连你我都能晕眩,想来确实是有些效用的,你不是爱看医书吗?给你寻了味新的药材。”
“浮雪气恼还情有可原,你又未曾中计,眼神剜我作何?”
还真是头回见他表情这般生动。
扶风将手收回,“只是慢她片刻我便被你计到了。”
神晔自知将浮雪惹恼了,飞到她身前,道:“还恼着啊,气不过你也使计阴我,我绝不还手。”
浮雪抬起下巴,“才没有生气,决定不理你一日。”
神晔闻言笑道:“我们小师妹可真大度。”
浮雪瞥他,觉他脸上的笑碍眼得很,便拉着扶风的袖子走了,又丢下一句:“师尊亦是,也不理你一日。”
衍虚睨了眼神晔,他这不知不觉间给扶风当了助力了。
同时也对神晔发难道:“神晔,你怎的还拖为师下水?”
神晔作无辜状:“师尊,您要是不想看我逗他们,就应当在我提您的时候便开口否认,您如今赖我拖您下水,有推卸责任试图全身而退之嫌。”
扶风安静跟在浮雪身后,看着她还带着恼意的侧脸,抬手揉了揉她脑袋,“不气。”
感受到头上传来轻柔的力道,她转过头,道:“扶风,你要与我一道,也不理他们一日。”
扶风失笑,回:“好。”
他脸上的笑可比神晔顺眼多了,浮雪满意地点点头。
看她这般模样,扶风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他应:“阿雪,你真可爱。”
浮雪望进他带笑的眸中,愣了一瞬,问:“为何忽然叫我阿雪?”
“孤立他们,表与你一道的决心。”扶风煞有其事地道。
“噢,这般。”浮雪点点头,走向寒微殿,“我去睡一会儿,今夜去寻你弹琴。”
“好。”
浮雪进了殿中,独留扶风静立原地看着她的神殿。
神晔经过时,撞了下他肩膀,“看什么?这寒微殿可有问题?”
扶风摇了摇头,往青澜殿走。
神晔跟着他,道:“我上你那儿坐坐,自己待着无趣。”
想将浮雪拐去灵渊游上一游的,但她说了不理他一日,便也只能来拐扶风了。
“今日青澜殿谢绝你与师尊。”
神晔愕然,随即猜想到缘由,失笑,“行。”
原是陪浮雪一同幼稚了。
月上苍穹,浮雪飞进了青澜殿。
扶风正坐于殿中调琴,见她来了,指了指身旁,“坐。”
浮雪坐下,拿出自己的琴来,弹了几曲,便犯了懒,“不想弹了。”
扶风闻言道:“又犯懒了,那便听我弹如何?”
她倚在一旁看他,“那便弹吧,我给你作画,今日只画你。”
闻之令他心动,扶风笑应:“好。”
浮雪身子前倾了些,盯着他打量,“怎么近日来,你都这般爱笑?”
“寻到了些许趣事,心情便好上几分。”
扶风视线自她脸上扫过,停在她柔软红润的唇上一瞬,眸光微热,随即垂下眼睫。
似乎有些高估自己了,她在身旁,又怎会只满足于简单陪伴。
心向她,便会想更近一步。
他轻屏呼吸,抬手按下她肩膀,“凑这么近做何?”
真是撩他而不自知。
被他按下,他的眸色变化太快,浮雪难以辨别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情绪是什么,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见她在思量,扶风心底有些紧张,怕她发觉,便轻点她额头,温声道:“不是说作画?在想什么?”
“没什么。”浮雪回神,拿出纸笔,飘远,打量了他一会儿,随后开始落笔。
悠扬的琴声响起,伴随着她作画。
画完,浮雪看了许久,对眼睛不怎么满意,觉得不大传神,便飞至他身前,直言不讳道:“扶风,我想看你眼睛,眼睛乃神态之最,最是难画。”
“那看吧。”他颔首。
浮雪拿了画作,放于他头侧,对着他眼睛细细比对,时不时增减两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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