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英国的日期是6月10日。经过一个月左右的突击训练,阿曼达和盖尔终于勉强能够应对厨房的各种状况,学会的大部分菜也能做出闵悉七八分的水平。
他们的水平赶不上闵悉,但好在中国饭店是独一无二的,没有替代品,应该还是有不少客人会继续光顾。
临走前,闵悉和云霁把能想到的事全都交代清楚了,这才放心地登上去英国的船只。
两人也为这次出行做了一些准备工作,让铁匠帮忙打了一套小一点的厨具,刀铲炒锅煮锅都有,甚至还有木匠做的小蒸笼,酱油肯定要带上,毕竟整个欧洲也就只有闵悉酿的这一缸。这样就解决了路上和到英国后吃饭的问题。
费尔南多为他们这个举措欢喜不已:“你们不知道你们这个决定有多英明!你们认为我们拂朗机的食物怎么样?对你们来说,是不是太简陋了?可对比起英格兰的食物,我敢保证,我们的食物绝对算得上是美味佳肴。英国人吃饭只能说是保证活着,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口味!”
闵悉听完只是笑,他要是不知道,怎么会自带锅铲:“那看来我的锅铲是带对了。”
“那当然,这是最英明的举措!”费尔南多说。
这次一共去了两艘船,一艘载人,一艘装的是带给英国女王的礼物。当然,船并不是盖伦船,而是规模比盖伦船稍小的卡拉克船。
在盖伦船出现之前,卡拉克船是远洋船的主角,如今只用作在欧洲沿岸、地中海以及到西非这种短途航行。
闵悉猜到拂朗机的这次访问目的,多半是为了巩固拂朗机和英格兰的盟友关系,联英抗西,因为这是大航海时代葡萄牙的重要外交政策。
此时的英国国王是伊丽莎白一世,就是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成就英国海上霸主地位的女王,是一位极为有魄力有能力的女王。
这个时期的英国还没有完成统一,英格兰和苏格兰还是两个国家,也就是在伊丽莎白一世的促使下,英国实现了统一。
英格兰是个基督教(亦即新教)国家,葡萄牙是天主教国家,从宗教角度来看,两国是存在巨大分歧的。天主教容不下新教,新教也跟天主教誓不两立。不过国家之间利益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的,观念不同的两个国家在一致的利益面前,完全能够达成一致目的。
时隔一年多,闵悉和云霁重新踏上了甲板,感受着脚下波浪的起伏,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失衡,闵悉不得不抓住护栏才能稳得住身形。
这是闵悉自打做了海员之后,第一次在岸上待这么久,以至于他都有些不太适应船上的颠簸了。扭头去看云霁,他两只脚分开,站得很稳,但看得出来,他应该也有些恍惚。
闵悉笑着说:“七哥,是不是不太习惯了?”
云霁回过神来,笑着说:“是啊,太久没坐船了。”
闵悉松开手,说:“太阳有点大,进船舱去吧,趁着这几天好好学学英语。”
卡拉克船从里斯本航行到伦敦大约需要10天左右,船上闲来无事,趁机学学英语。当然,闵悉也只是以此为借口而已,不然他突然说出一口英语,那不得让人怀疑死。
云霁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你说欧罗巴国家都是小小的,甚至还不如我们大明的一个省大,要是统一了多好,起码统一一下官话,就不用学这么多语言了。”
闵悉笑着说:“是啊。可惜欧罗巴缺少一个秦始皇,所以他们只能打来打去,打了上千年都没能统一。害得我们每去一个国家就要学一种新语言。”
虽然很麻烦,但是云霁也并不反对学英语,毕竟到一个地方去,如果连语言都不通,没法交流沟通,这是相当麻烦的事。
费尔南多勋爵和费尔南多男爵兄弟俩也没事,主动揽过了教他们学英语的任务。
云霁本以为自己学过拂朗机语,再学英语会比较容易入门,结果发现差别还挺大的,几乎相当于一门新的语言。
但他发现闵悉学英语的速度相当之快,就在他还在努力适应英文字母发音的时候,闵悉已经在说简单的对话了。
闵悉说:“七哥,反正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是怎么说,先不用管怎么写。”
云霁一想也对:“那就先学怎么说吧。”
闵悉说:“这几天我跟男爵阁下学了几句常用的英语,男爵说我说得很好,我教你吧,我们一起学。”
“好。”云霁满口答应。
云霁发现闵悉的语言天赋简直强得可怕,短短几天时间,他就把一些基本的用语都学会了,比如跟人打招呼、问天气、时间、地点、方位、价钱等等。
他不知道闵悉这还是悠着说的,更复杂的他都会,只是怕说出来吓倒到他罢了。
费尔南多兄弟二人也发现到了,闵悉学英语,几乎是过耳不忘,一句英语,你说一遍,他基本就能重复出来,再说几遍,就已经记下来了,下次再对话,他能准确无误地对答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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