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前,当西都东门被攻破,羌、蜀联军彻底在城楼上站稳脚跟、开始在城墙上如长蛇一般向两端蔓延开来之时,
郭修知道,这西都城已经彻底被攻破、不可能在继续守下去了,内心的绝望之感涌上心头,便要顺势提剑自刎以殉西都城之沦陷,
“城破了,羌族的勇士们随吾冲啊!”俄何烧戈举着大斧率先向城中冲去,斧头上还“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鲜血,
显然是今日一战沾染杀了不少魏军,在城门口也堆积了好多魏军、羌人、汉军的尸体,都已重叠在一起,秃鹫不时掠过,啄食着城墙上下的尸体,也不管是不是被金汁给烫死的。
姜维也进得城来,沿着台阶向城楼处而去,见一人正欲提剑自刎,剑已经搭在脖颈上了,
“快拦住他!如此忠义之士,断不能让他如此就死了,定要让他为我大汉所用才是啊!”姜维大声道,
正在郭修左右冲杀还在负隅顽抗的魏军的汉军将士闻令,便立刻顺势将郭修扑倒、擒住,随即五花大绑,而一旁的郡守、主簿、郡丞三人亦是被擒住,脸色很是难看,王沈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
“将这三人押往郡守府大牢看押,不可用刑,待西平战事结束,便将这三人押送回成都!”姜维向左右吩咐道,
“魏军的将士们听着,不要再负隅顽抗了,汝等的郡守已被擒下,吾乃大汉的卫将军,只要尔等放下手中的兵器,吾保证汉、羌联军不会为难汝等,愿意加入吾汉军的留下,不愿意加入的可放其归乡与家人团聚!”姜维望城墙上还在抵抗的魏军将士大声道,
“缴械不杀、缴械不杀……”汉、羌将士齐声道,魏军将士见主帅已被汉军擒下、又在汉、羌联军的如此声势压迫下,“哐当—哐当—哐当………”之声不断,显然是魏军将士纷纷丢下手中兵器的声音,这样都两方都好,能减少双方人员伤亡,
毕竟在这个乱世人口是很宝贵的,谁拥有更多的人口、便能在接下来的征战中拥有更大的优势,还是尽量不杀俘虏的为好,而姜维此战也有一个最坏的打算,那便是即便战败也要在撤退之时从凉州掳掠更多的人口回去,壮大大汉实力、削弱伪魏!
“魏军降了,降了!……”,不断有汉、羌联军将士高高举着手中兵械激动的道,他们为攻西平之战胜利而欢呼,但更值得高兴的是他们还活着,能够尽情的享受这当下的胜利,哪怕这胜利是如流星般短暂的,也足以告慰在这次场战役中死去的汉、羌联军将士了。
“走罢,城楼上风大,吾等去郡守府罢,郡守府地方够大,吾等今夜便歇在郡守府了。”姜维在城楼处往远方看去,天边的太阳还未完全落下之时还能看见远处的满天黄沙、大漠孤烟,有一番不同与中原、巴蜀、江南的风景,
可是现在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便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了,仿佛如同现在的大汉,前路一片漆黑,看不到什么光明和希望,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相信黑夜之后便是黎明,只要自己一直为大汉征战下去,有朝一日必定能实现丞相遗志,北复中原!姜维心道,
郡守府前厅,姜维与众将简单用过晚饭,便就着王沈挂于邸阁前厅墙上的西平郡地图开始布置了起接下来攻势,
“孝兴,汝连夜带三千人向西取临羌!”姜维指着地图上的临羌县道,
“仆谨遵卫将军令!”拒扶弯腰抱拳道,便大步出了前厅去城外领三千军往临羌而去,
“俄何将军,汝等人多,又是凉州本地土生土长的羌人,便往东去取安夷、破羌两地罢,带两万人,其余的兵马便暂时交给本将,本将有大用!”姜维又指着地图上的安夷、破羌道,
“两万人取两座小城足够了,其余的人便留给卫将军罢,吾也留下帮卫将军,伐同、蛾遮塞两位将军各取一城,相信以吾羌族在凉州的威望,只要吾麾下的羌军一到,便会望风而降!”俄何烧戈想了想抱拳道,
“仆遵卫将军军令!”伐同、蛾遮塞抱拳齐声道,
“治无戴将军便随吾留在此地帮卫将军罢。”俄何烧戈又道,
“仆遵命!”戴无治道,
片刻之后,前厅之后便只剩姜维、俄何烧戈、戴无治三人,
“本将打算今夜便率军去西都西北的祁连山扁都口设伏,此峡乃是连通祁连山南北的险关要隘,对来援的魏军予以痛击!”姜维又指着另一幅凉州地图上的扁都口道,
高大险峻的祁连山在此地被峡谷东西劈开,形成了着名的扁都峡,是扁都口所在,也被称作大斗拔谷。
“卫将军,吾可听人说此地还有五千魏军驻守,此关地势险要,若是强攻,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拿下啊!”俄何烧戈想了想道,他是本地人,还是很熟悉凉州魏军要地的军事部署的,
“哈哈,请西平郡守与吾等一路,我军前部换上魏军盔甲便不用强攻了。”姜维笑着道,
“尔等三人谁是西平郡守?吾家卫将军有请!”守卫郡守府大牢的汉军一名将士对牢中的三人喊道,
“我是,吾乃西平郡守王沈!”王沈扒着木栏对外喊道,很是积极回应,
“呸,王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