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帝国——
红裙摇曳生姿,长相明艳,这样的人在任何一个酒吧里,都格外引人瞩目。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雅凉目不斜视走向一名病态白皙的少年,众人见状只好纷纷遗憾收回视线。
而当事人之一的少年却毫不在意,无聊的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
雅凉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钟晏听闻不由皱眉,感叹:“这么快就找来了啊。”
雅凉站直身体,钟晏放下酒杯,从黑色卫衣外套里掏出口罩随意戴上。
少年起身,眼神冷漠,不咸不淡说了句:“我先走了。”
……
会所门口,钟晏戴着口罩,碰巧和一个眸光清冷之人擦肩而过。
“借过。”
钟晏低垂着眉眼侧过身子从他身旁经过,江宴清却在人流里脚步一顿,扭头去看,却只是看到一个穿行在细碎飞雪中的背影。
“殿下,是有什么不对吗?”
温漾注意到了江宴清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了漫天飞雪。
“没什么。”江宴清收回了视线,看向面前灯红酒绿的酒吧,说道:“先进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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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钟晏顺手带上了卫衣上连帽,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昏暗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过一处灯光下,钟晏在原地站定,伸出手接了些许雪花。
这是今年的初雪吧,钟晏垂眸眼瞧着手中的雪片融化成水便也收回了手。
“帝国三殿下……”
钟晏默念这几个字,随即嗤笑一声,踏着愈加肆虐的风雪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酒吧里,一楼众人依旧在狂欢。二楼一处包间里,雅凉看着面前帝国少将只好装傻充愣。
雅凉面上在笑,心里在想:老娘不宰了那泄露了她哥行踪并且她身份的混蛋,老娘誓不为A!
“少将大人,您在说什么呢?”雅凉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拒不承认:“您恐怕是认错人了吧。”
江宴清看向她,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情绪:“雅凉,联邦人,边境军火贩卖的主要交易人,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雅凉看着他平淡的眼神便敷衍着直点头,心里则在想,原来帝国这位三殿下瞳色真是纯粹的蓝啊。
……就像大海一样澄澈干净,只是这样的人却生在帝国皇室,可惜了。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随即有人走了进来。来人看着挺温和的,雅凉看到他向江宴清行礼。
放在往常她还有心情欣赏美人,可现在雅凉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打道回府。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呐。
温漾人如其人,声音很是温润:“既然你家主子不在,还请雅凉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若是拒不配合呢?”雅凉收起那副浪荡模样,面色不善的望向两人。
江宴清没说话,只是平淡的看了她一眼。
雅凉:“……”
雅凉却莫名脊背发凉,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哥,救命啊!
悬浮车上,雅凉心如死灰。
话说,她哥知道她被人挟持了吗?!
江宴清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飘飞的雪花,一双如水般清寒的眸子流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复杂情绪。
他这些年调查的事已然有了结果——江宴清一直知道月楼暗藏玄机,却没料到月楼背后真正的主人,竟然是那位一直不曾出现在镜头里的联邦议员。
钟晏——在J01的资料库中,这位议员十五岁便通过选举成为联邦议员。
前期十分低调且没什么存在感,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在前任阁老身死后将近两年里的党派斗争和局势动荡中保持中立,连任议院议员,而后还成为了新任阁老的代言人。
若说以前,江宴清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议员只有对同类的欣赏和惋惜,可如今就只剩下心疼。
当年,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为何会选择定居联邦?
又是经历多少血雨腥风才能在党争中脱颖而出,站在权力中心?
他……还记得我吗?
这些,江宴清暂时无法得知,但事已至此,便由不得他做些什么以期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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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查到叛徒了。”
红毛Alpha粗鲁的拖拽着一个浑身伤痕累累之人朝这边走来。
钟晏垂下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红光的戒指,利落的戴在指节上,从椅子上转身看过去。
弗雷德唇角带着一抹血色,狼狈的低着头沉默不语,钟晏看起了终端上的资料,帝国军人。
钟晏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友好道:“初次见面,弗雷德少校,我姓萧。”
听到声音,弗雷德这才艰难的抬头看了钟晏一眼。
钟晏任他打量,“少尉,我想,我们需要和你们的少将做个交易。”
说完,钟晏看向秦束,说了一句让弗雷胆战心惊的话:“把那地方炸了。”
弗雷德看着少年称得上病态阴郁的表情,不自觉偏过头看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