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晏探出的蓝色精神力触丝精准攀附缠绕在他的手腕上时,江宴清正要问他:“头晕吗?”
钟晏吸了吸鼻子,又摇了摇头,半晌,也许是因为感受到压在那人手腕内侧,
又浸染了那人温凉体温的精神触丝反馈回来的一下又一下不绝于耳的脉搏跳动声而感到心安,才道:“不晕的,哥哥。”
听到回答,江宴清可有可无的应了他一声,便默不作声的放任了他的动作。
“哥哥,”摊开说出来后,钟晏情绪稳定了不少,开始有了表达自己诉求的想法:“想要信息素,还想要花花。”
“嗯。”江宴清和他交握着掌心,都许给了他。
钟晏低头捧着那株冰晶血莲,又吸了满肺腑的清幽苦涩之息,皱巴着眉头甩了甩挡住额前的碎发,头顶的呆毛无可避免的也跟着一晃一晃的,逐渐找回了那股缺失的威风劲儿。
“想做什么?”手腕上的精神力触丝没有要撤回的意思,但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不过倒是把自己的精神力毫无保留的铺散开来了。
只一点,即便这些铺散开来的精神力不具备任何攻击属性,却也足够让身处其中之人感到十成十的冒犯和不适。
“真的不困吗?”江宴清皱着眉抚上他的侧脸,瞥见他睫毛上的湿润还未散尽,便又软了心肠。
“不困。”钟晏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有耐心,一点点用精神力把人完全笼罩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
这些,不仅仅是呼吸,哪怕对方再细微的动作,他也可以敏锐的察觉到,比如,对方因为防备而紧绷的肌肉线条。
“不舒服?”不知何时,精神触丝已经丝丝缕缕的绕着那人清瘦的骨腕缠了一圈又一圈,无疑是加重了这种不适感。
江宴清没吭声,但无论是蹙起的眉头还是下意识的警戒,都印证了这一点。
被精神禁锢,受制于人的感受,很难精准加以描述,江宴清没办法具体形容,但不会好过是真的。
“很晚了,去休息吧。”江宴清捏起那根勾搭上他衬衫其中一粒纽扣的精神力触丝,轻巧的施了一点点威压,以示警告。
钟晏凑上前吧唧一口亲在他眼睑下方的位置,那人眼尾的那点印记便微微有些发烫了。
江宴清频繁的眨动了几下眼睛,试图压下去那点红意,但可惜,收效甚微。
“哥哥,我真的不困。”钟晏再次强调。
“嗯,瞧出来了。”江宴清盯着他盱了片刻,指尖有了动作,松开了那根如蒲柳般韧性十足的精神触丝。
他算是看出来来的,某人不仅不困,甚至还有些精神过头了。
所以,当对方的精神力触丝再次张牙舞爪的朝他探出时,江宴清便卸下了防备,也没了驱逐的意思,动作随意的抚上了其中一根看起来较为活跃的触丝。
结果对方打蛇随棍上,趁机在他指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还耀武扬威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宴清很轻的笑了一下,指尖亦凝出一点精神力,点了点那根触手末端的小尖尖,对方就如同喝多了酒,晃晃悠悠的胡乱转了几圈,进而仿佛一滴水落入水面掀起的波纹涟漪那般一圈圈松散开来。
“哥哥去干嘛?”察觉到那人要起身的动作,钟晏很快做出反应,绕在那人左手腕骨上触丝不由缠得更紧了几分。
江宴清没有回答反而戏谑的反问小Alpha:“还能走直线吗?”
钟晏腾的一下就起来了,结果又晕晕乎乎的坐了回去,蔫头蔫脑的抱怨:“好晕的。”
“别坐这儿了,我带你……”江宴清伸手去揉他脑袋瓜子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皮看向自己月要间的动静。
不知何时,那些张牙舞爪的触丝已经分出一小部分透过白色衬衫纽扣间的空当肆无忌惮的盘踞在他月要间,一圈又一圈,静静流淌着幽蓝色光泽。
“哥哥,”钟晏抢在那人开口之前拉住了那人垂在身侧的左手,仰头朝他笑。
……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啊。
“走吧。”江宴清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反握着眼前这个朝他笑得灿烂的小Alpha的手,将人拉起来,带他回二楼主卧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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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私人领地,钟晏就像回到自己的主场一般彻底放飞自我,任由精神力触丝铺满整个床铺。
江宴清从衣帽间拿了一套换洗衣物出来,只当没看到小Alpha呈一个大字仰躺在床上的无赖样,以及那些肆意疯长的精神力触丝,淡淡开口:“去洗漱。”
“啊,哥哥可以陪阿厌(晏)一起吗?”钟晏操控着其中的一根精神触丝晃晃悠悠的来到那人跟前,打了一个问号。
江宴清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撇开了那根触丝,无情拒绝:“不能。”
“好吧。”遭到拒绝小Alpha也不气馁,反而心念微动,操控着方才那根被人冷落的触丝游鱼入水般汇聚到那人的左手骨腕上,拉着他往前走。
江宴清配合的往前走了几步,堪堪在床沿边站定。
“真的不可以吗?”床面上疯长的触丝嗅到了心心念念的猎物气息,急不可耐的想要反扑,但又碍于某种原因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