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姑娘笑容凝固在脸上,身边两位顿时肌肉紧绷。
这个世界怎么回事,我不找你的麻烦,你何苦找我的麻烦,而且走江湖,连基本的表情管理都控制不好,怎么出来混?
“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好奇南阳如今乱成这样,你们三人一车就敢过来,而且全车货加起来估计都没姑娘你重,你家马都轻松的快冒鼻涕泡了,说实话姑娘,我若是你们,堂堂三个修士一辆车,我会装作押送贵重物品的镖师。”
赵玉书今天一天过得很不开心,现在根本不想跟这群转着圈打哑谜的人纠缠,兰太守如此,吕小姐如此,孙将军如此,你们这几个不知道什么目的的货也如此,好好的招惹我干啥,我又没得罪你们。
三个三重天,放在七重天的大高手兰太守眼前似乎不够看,但如果想在几十万凡人所在的大城市闹一闹还是很有机会的。
四十万的大城,修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当然现在在野修士太少了,估计大多数现在都集中在府衙和各大世家里了。
赵玉书没再跟他们扯淡,扭头就走,量他们也不敢在城门下动手,至于他们想不自量力的去府衙杀太守,还是想直接玩夺门的戏码,赵玉书管不了了。
少死点人就好。
谁对谁错谁说得清呢,小孩子才站队,大人都是谁赢了跪谁,老赵自嘲一笑,摇摇头向书院走去。
若红衣姑娘不自作聪明的来跟自己打招呼,赵玉书猜不到她的来历,可对方对自己实在不放心,硬是想试探一下,试探的结果就是直接暴露。
并非是言语上露了馅,而是试探这个行为本身就是错的,记得前世一本关于倒插门女婿的小说里有个桥段,两军阵前,你开口说话就证明你怕了,跟你说什么内容毫无关系。
自己只是从难民营里转了一圈而已,只是跟着孙将军过来的而已,只是言辞稍微嚣张了点而已,你就迫不及待的来试探了?
赵玉书忍不住看向府衙方向,如果自己是老兰,今天只需出城放一批粮,哪怕还是一块面饼,就可以让所有的阴谋诡计不攻自破。
晃到书院门前,赵玉书一眼看到坐在台阶上打盹的王不识,这小子,怎么搁这睡着了。
“王兄。”赵玉书上前拍了拍王不识的肩膀,王不识睁开血红的双眼,顿时嘴一撇:“我的赵兄啊,你可回来啦,小弟我昨晚找遍了全城的青楼啊,差点跟人打起来啊!”
赵玉书一脸黑线,什么意思,你干嘛只找青楼,我老赵是那等人吗!我连添香楼都,都,想到添香楼,赵玉书立即决定不开口,自己确实是顶尖青楼的VIP哈。
“你昨晚到底去了何处?”
赵玉书想了想,觉得也没啥可隐瞒的,便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自己的猜测就没必要提了,毕竟没什么实质性证据。
王不识听完面色凝重:“这孙将军想干什么?把你一个人丢在难民营了,不行,我得找我爹说说这事。”
赵玉书一把拉住他:“些许小事,我又没出什么事,犯不着惊动院长,当务之急,我是要先换条裤子再说。”
在墙角窝了一夜,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自己风餐露宿不是一两天了,但对王不识这种普通人来说,一晚上没好好睡觉就委实有点扛不住了,既然现在老赵没事,王公子打了个招呼哈欠连天的补觉去了。
赵玉书一个人闲来无事就准备出门接着逛,学堂那是万万不能再去的,再被一群士子堵着问这问那就麻烦了。
书院附近就有一条繁华的街道,主要以食肆酒楼为主,像极了前世大学城的美食街,毕竟谁穷士子都穷不了,消费能力始终第一梯队。
随意寻了个早餐铺子,赵玉书叫了一碗汤饼祭祭五脏庙,汤饼也就是面条,只不过面有些粗而已,里面有几片青菜,甚至还有几片羊肉,滚烫一口浓汤下肚,说不出的舒畅。
这边还没吃两口,三个人迎头进来,为首一人正偏头要了三碗汤饼,老板娘忙不迭的找了一圈,抱歉的说着没有空桌了,且跟那位公子拼一拼如何?
于是赵玉书和红衣姑娘大眼瞪小眼相对而坐,两位下属目不斜视,手却一直没离开腰间刀柄。
汤饼上来,老板娘笑呵呵的问着要不要来两头蒜,然后后知后觉的发觉气氛不对一溜烟逃回灶台。
要不要聊点什么?赵玉书犹豫了一下,低头吃面,心说老子都回书院绕了一圈换了身衣服了,你们怎么才晃到这里。
要说跟踪那绝不可能,玉鼠这副身体别的本事没有,反侦查那绝对是刻在骨子里的专业,老兰亲自来都不一定能盯得住他。
赵玉书不说话,那三人也不说话,顿时哗啦啦的吃饭声响起。
老赵先来,但这三人吃的却是极快,不多时已经放下瓷碗,赵玉书下意识一瞧,不禁一愣,三只碗干干净净,如同洗过一般,连一丝汤渣也没剩下。
红衣姑娘数出一把铜板交给前来收钱的老板娘,老板娘面露难色:“姑娘啊,还差了十五文。”
“还差?我记得就是这个价。”
“姑娘有日子没来了吧,咱们店半个月前就涨价了,没法子,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