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盐税,每年六百万两,有近五百万两皆是出自东南,其中约半数归朝廷,剩下的一半,则被各大名门大派用各种明面暗面的手段握在了手里。
“两个月前,盐铁使王砚被谏议大夫检举下狱,查出任上贪墨盐税共计一百四十万两,这个肥缺一下子就空出来了,所以大家都来了,为的就是争下这口肉。”
“这么大的买卖,我觉得该大师兄亲自出手,让咱们几个来,说实话啊孙师兄,我修为很低的。”
赵玉书有点打鼓,名满东都的大盗玉鼠累死累活好几年才给自己搞了一万多两保命钱,书院掺个份子轻轻松松一年几十万两进账,如果再啃下来盐铁使的位置,又得往上翻。
而现在涉及这么庞大利润的事情,竟然让自己一个小小的四重天和两个普通人来处理,院长和大师兄哪里的底气,而自己这个四重天还是路上才升上来的,出东都时才两重。
怎么看自己都是来凑数的好吧。
赵玉书眼一眯:“孙师兄,别告诉我你和林师姐只是两个普通士子。”
孙无恙哈哈大笑:“若在书院里,我们就是普通士子了。”
“在江宁呢?”
“不瞒师弟,珊珊与我去年已经成亲,家父是广陵八大盐商之一,岳父嘛,现任江宁郡水陆转运使,若有机会,可以拼一拼下任盐铁使。”
行吧,这两位就是书院代言人的孩子了,不过书院还真是不避嫌,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让这二位过来了。
两个背景深厚的普通人是排头兵,后面不知道多少修士暗中运作,书院肯定有后手,孙无恙估计是照顾自己的面子才说需要自己做事,这个级别的斗争来个内景都不奇怪,自己果然是凑数的。
不管,反正自己来江宁的核心目的,就是打着办事的借口,找机会做掉汪绍林,如果运气好,越国公也宰掉,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国公们记清楚,谁的命都只有一条,下次再上书扯淡时,好好摸摸脖子上的脑袋。
“孙师兄,我对这里面的事情是一窍不通,你就把我当个打手好了,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明日,我修书一封,你需要先见一个人。”
“谁?”
“上任盐铁使,王砚。”
竟然真的让自己去办事老赵是没想到的,而且还是去见这么一个人物。
“他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福王的人。”
赵玉书眼睛一眯:“谏议大夫是谁的人?”
“这就是问题所在,谏议大夫谁的人都不是。”
所以这是一场不知道谁是胜利者的阴谋?
“孙师兄,我之前听过一句话,如果一个大臣没有派系,那他就是皇帝的人。”
“此言有理,但我们不能推测,我们要真相,否则说不定会落入什么人的圈套,我和珊珊的身份直接利益相关,不方便出面,其他人都隐在暗处,只有你,赵师弟,不,六先生,最适合。”
赵玉书有些疑惑:“我也是书院的人。”
“对,但你是身份超然的六先生,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也没人敢说你是为了钱来的。”
“哈,我本以为我是来凑数的,原来我是来堵嘴的,看不惯我又不能干掉我,这身份我喜欢,好,明日我就去,他在哪?”
“自然是在天牢。”
当晚,赵玉书见到了转运使的千金林珊师姐,巧的是,林珊背后也背着一把跟孙无恙一样形制的长剑,如果没猜错的话,两人想必是合练了一套剑法。
似乎是看出了赵玉书的想法,林珊解下长剑:“我与无恙自幼便相识,也都对剑法颇有兴趣,两家家长便高价请了蜀山的高人指点,师弟如果不介意,大家要不要简单切磋一下?”
孙无恙顿时眼睛一亮,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当然师弟可不能动用修为,而且我跟珊珊始终是双剑合璧,师弟可别怪我们不讲武德以多欺少了。”
赵玉书也确实想见识一下真正高明的剑法是什么样,老头之前说送自己一本地阶剑谱,是不是侧面认为自己有学剑的天赋?
嗯,我亦有成为陆地剑仙的可能。
如果老头在这,肯定大手一挥:绝无此种可能!
说干就干,三人在道观后寻了一处空地,太阳已经落山,几名道士点了灯和火把照明的同时还身兼观众,天机阁六先生动手,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看到的。
孙无恙和林珊同时抽出长剑,摆出一模一样的架势,异口同声:“赵师弟,请指教!”
赵玉书没有用四把神兵,而是从道士手里借了一把长剑,嗯,很不顺手,之前用的最多的除了徐夫人就是火纹横刀了,刀和剑的用法还是不一样的。
剑招有点、刺、劈、挂、撩、云、抹、带、崩、绞、架、托、截、抽、穿、提、捧、抱、扫、斩、拦、削等二十余种,各门各派专精不同,比如赵玉书和兰灵方三娘联手干掉的秦先生就主打一个劈和崩。
而孙无恙和林珊则只会一个刺。
孙无恙攻上,林珊攻下,两人如同两只穿花蝴蝶,上下翻飞,手中剑却又如黄蜂尾针,迅捷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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