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想起那些道士似乎背后的长剑都与孙无恙夫妇的一样,说不得这处道观便与那蜀山剑派有一定关系,蜀山剑派在前世是各种仙侠小说里绕不过去的高山,这个世界里听说也是顶级大佬之一,等有机会定要去看看,说不定还能遇到逍遥哥哥呢。
不过今日真是丢了大人了,传出去书院天机阁六先生被两个凡人打的屁滚尿流,老头知道了说不定气的直接飞到江宁一巴掌拍死自己这个有辱师门的废物。
话说回来,当凡人练到极致,能对几重天修士造成威胁?至少三重天以下,绝对挡不住孙无恙和林珊的联手。
他俩的剑法都是刺,我的徐夫人也主要是刺,大师兄不可能这么深谋远虑的让我过来蹭技能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决战都缺席的人能有这脑子,唔,这床比船上舒服多了。
赵玉书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进入梦乡,梦里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次日一早,孙无恙给了他一封信,让他直接去江宁府天牢即可,一应关节早就打通,具体问什么,怎么问,他相信六先生的本事。
感谢您的信任,可我这方面真没什么本事。赵玉书接过信,自信满满的走出道观。
阿遥本来要跟着去,但天牢那种地方岂是小孩子能随便去的,赵玉书大方的额外给了他五十文钱零花钱,让他自己去江宁逛去了,权当去认路。
从道观借了一把长剑挂在腰间,赵玉书施施然走向府衙,嗯,古代城池就这点好,府衙和大牢挨得近。
赵玉书边走边吐槽道观的位置偏的让人难受,实在不行自己搬出来住城中心的豪华客栈好了,回头找顾老大报销。
城中人流如织,大牢门可罗雀,连初夏的风到了这里都乖乖的变凉了一些。
将信封上的人名给看门的衙役一念,不到三分钟一个胖胖的牢头便一路小跑从大门出来。
“哎呀哎呀,您来直接说一声,小的派轿子去接您就好了,怎敢劳动您自己走过来,实在是折煞小的,外头太阳大,您快进来!”牢头看过信之后,脸上笑的褶子都多了几层。
瞧瞧,要不人家能当头呢,自己无官无品,甚至连六先生的名号都没露,人家这态度立即就上来了,怪不得能拿住牢头的肥差呢。
“我要见王砚。”
赵玉书开门见山,直接表明来意。
胖牢头二话不说:“小的替您看着,不过王砚是重犯,最多一炷香时间您就得出来。”
“有劳。”赵玉书掏出一个银锭子,胖牢头坚决摇头:“都是自己人,您抓紧时间。”
懂事,将来前途无量。
赵玉书点点头,跟着胖牢头走到天牢最深处一间独立的小屋,这个牢房不像之前电视剧里那种全都是木栅栏,而是实打实的一个个砖石屋,黑铁大门一锁,只要不是修士,苍蝇也飞不出去。
“这里就他一个人,不用担心被外人听到什么,您自便,我去门口看着。”
胖牢头打开房门,果断转身跑了上去,赵玉书抬步走进牢房,简易木床上,一个年约五六十岁,须发花白的老人盘腿坐着,双目微闭,一身囚服干净整洁,看起来没受什么皮肉之苦。
“王大人?”赵玉书走上前去,站在床前。
“阶下囚何敢称大人,之前没见过你。”
“在下昨日才到江宁。”
“哦?东都还是西京?”
“看样子这些日子两京来人不少。”
王砚抬起头:“我不习惯抬头看人。”
赵玉书一笑,一动未动:“坐了几个月的牢还没习惯吗?”
“如果你是这个态度,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你可以走了。”
“走或留,主动权在我,看王大人有恃无恐,看起来贪墨盐税之事,对你来说不算大事。”
王砚闭上眼,不再跟赵玉书答话。
“你可以不说话,但我既然来了,你的后台多硬都没用。”赵玉书使出祖传绝学,诈唬。
王砚猛地睁开眼:“大言不惭。”
赵玉书笑了,诈唬成功,虽说孙无恙告诉他王砚是福王的人,但谏议大夫玩这么一出让赵玉书对此产生了怀疑,如果谏议大夫真是皇帝的人,等于皇帝明牌要对付福王,那这场风波不可能两个月还被压在江宁一地,西京必然会引发一场风暴。
但自己没收到西京动乱的消息。
于是赵玉书决定诈他一诈,如果王砚也是皇帝的人呢?
事实证明,王砚不是,如果他后台是皇帝,赵玉书的话他理都懒得理,哪怕老赵是修士也一样。
反驳也好,嘲讽也好,只要你回应了就足够了。
“你到底是谁?”王砚有点沉不住气,如果他依然是盐铁使,那赵玉书的诈唬屁用没有,因为他不在乎,但现在不一样了,法理上他就是一个阶下囚,而现在能见到他的都是一方巨擘的代表,标准的跺一跺脚整个大唐抖一抖那种。
何况赵玉书来的太晚了,让他产生了一个错觉,某方大佬不耐烦了。
赵玉书正想着继续诈唬几句,胖牢头一路小跑过来,站在几丈远的地方遥遥喊了声大人。
这个距离很好,牢里的说话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