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的底蕴不如几个顶尖名门,但也已经有了三百多年历史。
自从第一代祖师爷观大江悟道入内景而创望江楼以来,登门挑战者多不胜数,祖师爷凭着一把大剑用二十年将望江楼稳在大江之畔,此后三百年再无人挑战。
登门拜访者倒是络绎不绝,但却从无人深夜造访,更不会直接像赵玉书这般大声叫唤。
很是无礼!
赵玉书要的就是无礼!
“夜已深,山门已闭,先生请回吧。”同样是四重天,一道声音从楼上传出,浩浩荡荡。
赵玉书是四重天,若让个内景过来一嗓子直接震死他都不难,但那就落了下乘,传出去别说书院不会罢休,随意一个市井小民也会说望江楼怕了人家只敢以大欺小。
“来都来了,闭门谢客怕不是待客之道。”老赵的目的就是找茬,怎么会就这么走掉。
“既如此,请!”
山门嘎吱一声打开,老赵冷笑一声,提着剑大摇大摆的走过巨大的牌坊,自己这一嗓子可不只是喊给望江楼的人听,周围的闲人可不少,便是旁边的大江上都已经有几艘船钻出人来指指点点,望江楼绝没胆量直接将老赵弄死在这里。
望江楼主楼高七层,足有二三十丈,碧瓦朱楹,气势非凡,楼下广场皆有上好青砖铺就,宽阔整洁,平日里便是弟子们的修行之所。
而就在赵玉书踏上广场之时,两队足有二十多名身着白衣的修士从主楼一涌而出,在广场上分站左右,个个灵力喷涌,至少是三重天,最高恐怕有六重天。
同时有如此多的青壮修士,望江楼不愧是江宁第一大派。
一个修为至少高赵玉书两重的中年女修越众而出:“在下望江楼五长老刘玉梅,敢问六先生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哦豁,想拿人多吓唬我,一二重的都藏在楼里,就拿你们来充场面是吧,幸亏我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跟我喝过茶的内景和大圆满高手加起来比你们人这一广场人都多,更不用说五六重的小高手。
“并无要事,只是在下在南阳之时,遇到一位自称望江楼首席的秦先生,他诚挚的邀请我来这里看看,在下刚到江宁,便迫不及待的赶来了,不知秦先生回来没有?”
此言一出,刘长老脸上顿时阵青阵紫,但赵玉书没有关注她,而是抬头看向楼上。
就在他提到秦先生这几个字的时候,一道强横至极的灵力在他身上一扫而过,虽然隐蔽,但徐夫人却自动起了反应。
“师侄尚未回来。”
“是吗,真是可惜,那您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刘长老眼睛眯成一条缝:“若六先生想见他,我们望江楼也未必不能安排。”
赵玉书嘴角翘起:“不是不想,我是怕见了他也认不出来。”
毕竟都烧成灰了不是。
低阶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首席大师兄跟着小国公去了南阳,但秦先生身死的事却没有公开,所以五长老和这位六先生的对话他们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果真是牙尖嘴利。”刘长老咬牙切齿。
“秦先生也说过这话,还是两次,对了,他还很好奇,问我的兵刃是不是跟言辞一样犀利,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刘玉梅下意识的跟了一句。
“他见识到了。”
赵玉书哈哈一笑:“既然秦先生没回来,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六先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杯茶都不喝,岂不是让外人说我望江楼不懂待客之道。”
“这样啊,那不知望江楼有什么好茶?”
“自然是最好的茶。”
“那就叨扰了。”
赵玉书拱了拱手,在一众修士的注视下,跟着刘长老踏进望江楼的主楼。
最高的第七层上,几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太师椅上,主位上的老人一把长须,不怒自威,此时正慢慢捋着他的胡子,一言不发。
“大师兄,仇人就在楼下,我们就在此干坐?”一个矮胖修士拍着扶手大喊。
“玉梅已经去了,你还要再去么?他书院六先生何时有了这么大的面子,能惊动望江楼两位长老?”
“嘿,小秦可是我们的首席,他在南阳杀了人也就算了,如今还上门挑衅,我们就这么忍着?”
“他在南阳才三重天,就能杀了小秦,无论是不是跟人联手,这都是他的本事,也是书院的本事,有本事的人,有资格嚣张。”
“反正我咽不下这口气!”
白须老人一声冷笑:“好啊,那你下去杀了他,我们其他人就坐在这里,看看能不能在那老疯子手底下撑到明天天亮。”
矮胖修士顿时哑火,恨恨的拍了下大腿。
“大师兄,你说他来干什么?若只是挑衅,未免幼稚了些,你说这背后,会不会是书院的意思。”一位女修开口,明显要比矮胖修士考虑的多。
“不至于,我猜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咬着小国公来的,要么是冲着盐税来的,至于为什么来我们这,我一时猜不到,如你所说,若只是挑衅,太幼稚了些。”
刘玉梅坐在主座,赵玉书坐在客座,正慢条斯理的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