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队伍里有专门的大夫对酒菜进行检验,酒菜当然不会有问题,于是便放心的让仆役拿去做了,等到晚上,又是一顿大餐。
“您看起来很高兴。”老太监泡上一壶茶,郡主留在车里的茶叶品质一流,老太监非常受用。
“不瞒您说,我真怕来送酒菜的是我认识的人。”赵玉书接过茶杯,美美的吸了一口,烫的直咧嘴。
“无非再加辆囚车罢了。”
您老说得简单,那可都是我的朋友啊,两个大和尚坐囚车我坐香车没什么心理负担,可万一再来两个妹子,我这哪还坐得住。
就这么安安生生的到东都吧,到了东都,我就让老太监赶着队伍往书院门口一蹲,看你顾长风的老脸还要不要。
夜色降临,新鲜的酒肉做好,营地一片欢乐,而就在这时,却又是一个车队赶了过来。
“承蒙公公提携,小的原本不知竟有这么多军爷,酒菜送的少了,这趁着城门还未关,赶紧又送了些来,还好没误了诸位的晚饭。”
原来又是那个地头蛇,听他言语,却是得了老太监的鼓励,干脆马屁拍到底,又送了一堆物资过来。
这等小事自然不用惊动老太监,金吾卫大手一挥接手了车队,堂堂一个五重天修士,对着自己这些凡人低声下气,让金吾卫们内心的虚荣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修士也十分识趣,送了东西就走,一点要求不提。
数百人的营地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尤其是金吾卫都是在西京养尊处优惯了的,断不会跟大头兵一样几十人挤在一个营帐里,反正物资充足时间也充足,一个营盘竟有方圆数里大小。
而不知是巧合还是运气,老太监的感知全放在了赵玉书周边数十丈,对大营门口发生的小事一无所知。
新送来的多是美酒,这趟押送任务本就清闲,有内景大佬坐镇,金吾卫无非是充充场面,许多军营里的规矩便也抛在了一边,绝大多数人都分到了不少的美酒。
大唐军纪涣散,可见一斑。
第一次送来的酒菜没什么问题,第二次再送来时,大夫们基本都休息了,便也无人再去请他们再仔细检验一次,而即使检验,也绝查不出半分毒药在里面,但终归小心为上,挑在这个时间来送,加上是第二次,成功麻痹了所有人。
墨儿下的不是毒药。
墨儿花重金请的五重天修士唯一的作用就是在第一次送礼时露脸,以降低看守们的戒心,至于日后会不会追查到他头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本事扛过去只能怨自己能耐不到家了。
而第二次来的,自然就是墨儿本尊。
在她的秘法之下,地头蛇只是按照要求在房间里独处一段时间,不让人看到他直接隐身了就行。
一炷香时间,足够墨儿送完礼物走人了。
金吾卫们喝完酒后,觉得有些燥热,可能是酒劲比较大,也可能是夏天到了天气比较热了。
而这股热力竟然越来越盛,有些军士已经脱了铠甲解开衣衫也无济于事,好在附近就有一条小溪,已经有人不顾禁令离营去洗澡了。
营地里的小小骚乱终归是引起了老太监的注意,当即便唤了个仆役去看,仆役回来后一脸尴尬:“许是喝了些酒,酒劲发了,去洗澡了。”
老太监冷哼一声:“一群没用的东西,仗着祖上的蒙荫,混了个金吾卫的缺,在西京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出了门还转了圈的丢人,去,把领头的给我打上五十个板子!”
仆役领命去了,老太监回过头,立即换上笑脸:“都是些勋贵子弟,干干仪仗的活还行,真跋山涉水的走上一遭,就原形毕露了。”
赵玉书点点头:“本来他们可以跟着太子直接回去的,因为我受了这么多罪,难得有好酒喝,难免放纵。”
“您放心,谁敢对您有半句怨言,哪怕一个眼神不敬,老奴直接摘了他吃饭的家伙。”
赵玉书顿时龇牙咧嘴,您这笑眯眯的把杀人的事说的如此云淡风轻,在下还真是不够变态跟不上您的节奏了。
领头下水的金吾卫挨了一顿揍,大伙稍微收敛了一点,老太监却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替墨儿送上了最后一次助攻,如果大家轮番去小溪泡一泡冷水,或许还能多压制一会儿,而现在这热乎劲,不是光靠纪律和意志就能解决了。
一股莫名的燥热慢慢从肠胃向下蔓延,个别有特殊爱好的金吾卫,看向同伴的眼神慢慢诡异了起来。
墨儿下的是春药。
墨儿跟赵玉书接触的不算特别多,所以在赵玉书眼里墨儿是个乖巧傲娇可爱的小姑娘。
而作为云姑与鬼城的联络人,墨儿天分堪称高绝,年纪轻轻便是五重天,放在小地方已经是可以开宗立派的高手,而鬼城最是混乱,身为一个女子,哪怕是朵白莲花,也早就心如其名了。
只有她能想出如此阴损的手段,足够简单,足够有效。
骚乱终于开始了,谩骂和互殴以及一些不可描述初始还在小范围内被勉强清醒的人压制,但很快就不再受控制,除了个别没有机会喝酒的仆役和侍卫,整个营地已经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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