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开朝,泰成帝就收到了姜维桢和宣王的折子。
姜维桢在过年期间还为着万州的灾情操劳,如今寒冬已过,马上又要三月开春了,接下来气候会逐渐变暖,这灾情就算是遏制住了。
泰成帝大喜,赞赏姜维桢办事得力,令他择日回京复命。
而宣王那边,说的是与东胡公主的婚事。
婚期已定,现在开始筹备,大约年中完婚。
泰成帝了却一件心头大事,当即便召礼部尚书过来,商量两国联姻的细节。
最近收到密报,听说那东胡太子已经回到京都,夺回了政权。
正好如今东胡公主的婚事定下,也算是东胡的一件喜事。
希望那东胡太子掌权后,别出什么幺蛾子,他们两国也能安稳个几十年了。
前朝的好消息一件接着一件,泰成帝感觉自己的头风都好了许多。
半晌,皇帝召来李德全,问道:“最近序安如何?先前让他回定国府住,他可有照做?”
李德全闻言,迟疑了片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京城里边,自然也有许多皇帝的耳目。
李德全就算是想帮着定国公隐瞒,也是隐瞒不了多久的。
他立即便道:“定国公……没有回府里住,几乎每日都宿在外边。”
话落,泰成帝便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他当朕的赐婚是耳旁风?”
皇帝震怒,李德全当即就跪了下来,道:“皇上息怒,定国公年少失怙,是有些不服管教,如今他父母双亡,世上的亲人就那汝阳伯府亲近些,自是没感觉到有什么人情的冷暖。再加上……”
泰成帝沉声道:“再加上什么?”
李德全道:“再加上那姜维桢之女,人微言轻,自是不敢去招惹定国公,这些事定国公不主动,只能劳烦长辈们操操心了。”
说着,李德全顿了顿,又道:“过完年后,马上不就是三月春猎了嘛?到时候皇上您一道口谕,让定国公带上家眷,到时夫妻同住一顶营帐,感情不就来了嘛?”
李德全这话说得皇帝心里熨帖,当即便一挥袖子道:“他是有些不懂事,这么大个人了,还对婚事如此不上心,只能朕多为他操劳了。”
李德全在一旁连连应是。
说起了三月春猎,李德全拢着袖子,见皇上心情好些了,才又问起:“宫里马上也要为春猎做准备了,皇上可定下了哪些妃子一起同去?”
春猎一事,涉及人员众多,自是不能整个后宫都参加。
泰成帝思量片刻,便道:“皇后自是得去,再加上玉嫔,没有她,朕的头风若是发作,那可整宿都睡不着。其余的,便都留在宫里吧。”
“是。”李德全应下,又试探地问道,“那大殿下那边,是否准许一同参加?”
大皇子前几天刚被禁足府中,皇上的气还没消,当即便道:“他去什么去?好好待在府里!别再招惹是非!”
说完,泰成帝抚了抚眉心,似是有些困倦了。
李德全见状,刚想开口问皇上要不要去榻上休息,外面的太监便突然发出一声疾呼。
“皇上!出大事了!”
这一声惊呼,使得泰成帝撑着额头的手臂,一下子滑了下来,眼看就要雷霆震怒。
李德全连忙走下台阶,朝外间大声训斥道:“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到底出了什么事,值得你这般惊慌失措!”
“玉、玉嫔娘娘她……”小太监跪在地上颤颤悠悠地说。
……
宫里出了大事,禁军统领吩咐北辰晚上多加三支小队巡逻。
北辰恭敬应下,可却没有立即走开。
禁军统领便问:“还有何事?”
北辰犹豫了一下,便问:“统领能否告知,宫里发生了何事?”
禁军统领眼睛一眯,冷声道:“在禁军办事,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北辰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很快,禁军首领离开,一个小兵走了过来。
也是昔日一同驻守过山阴关的士兵,他见北辰这副模样,压低声音道:“副统领,您问首领是问不出的,小的刚去打听了,听说是宫里一位娘娘出的事。”
北辰抬起眼,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那小兵便又压低了些声音说:“听说……那位娘娘意图谋害皇上!被皇后娘娘抓了个正着!”
北辰蹙眉:“如何谋害?”
小兵“嗐”了一声,说:“不是老听说皇上经常犯头风么?那位娘娘正好懂些医术,每回都伺候得皇上舒舒服服的,可谁知,她给皇上吃的药,是有毒的!”
北辰闻言,目光一凛。
想了想,他还是道:“此事不要再议论,再四处宣扬,小心人头落地!”
那小兵连忙道:“是、是……只与您一个人说了!小的再也不说了!”
说罢,呸呸拍了自己嘴巴几下。
北辰摆手,让他离开。
是夜,大皇子府。
大皇子这些日子被禁足府中,皇上还派了禁军的人手将他府里的各个出入口,都守得严严实实的。
从前他禁足府中,还能派人出去接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