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战洵夜很早就出府去武学监了。
又是阿福来接他,只是这一次,他神情带着兴奋。
“国公爷!您先前嘱咐小的办的事,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战洵夜昨晚睡得不太好,闻言扶着额头扫了他一眼。
然后才开始回想自己到底交代了他什么事情。
不等他回忆起来,便听阿福从后面掏出一个包袱,说:“国公爷!先前您托我查那晏知的身份!您瞧!这是我从她的马车里搜出的!是一套女衣!”
战洵夜:“……”
他无言地扫了阿福一眼。
阿福以为他太过激动,以至于暂时说不出话来。
连忙又说:“去春猎前,您不是说,晏先生没死,已经躲到了安全之处,还给您托了信吗?如今既然晏先生没死,又恰巧得知她是女子!
这简直是两全其美啊!以后将她抬进府中做妾,国公爷也不必受相思之苦了!”
知道那晏知就是女子后,阿福不知道高兴了多久。
心想自己终于不用帮着国公爷瞒着汝阳伯府了。
以后把那晏知抬到明面上来。
他以后的差事就好办得多了。
可谁知,国公爷听完之后,并没有多高兴,甚至是大声训斥了他一句:“抬你个头!”
阿福不敢再多言,只能好好驾着马车往武学监去。
之所以要调查武学监,是因为战洵夜依稀记得,当年跟在父亲身边办事的人,为数不多的几位,在回京后,到了武学监来任职。
老兵退回来当武学监先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他这段时间,几乎把武学监翻了个底朝天,依然都没发现什么熟悉之人。
如果贸然去问别人,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故而战洵夜今日,便打算偷偷溜入武学监的籍库去看看。
……
六皇子回京,头一天就亲自到了朝堂上参与政事。
如此勤勉卖力的样子,立即刺激到了二皇子。
逼得他连忙从病床上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进了宫。
因着春猎时差点发生了逼宫之事,泰成帝便把南巡抬进了议程。
原本不管是南巡、西巡、北巡或者是东巡,皇帝都不会安排得这么紧密。
大约是两年前,泰成帝才派二皇子去过北巡。
谁知才这么点时间,邕州就养出兵来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巡视的,竟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探查出来。
因此这几日,大臣们便一直在推举自己认为能担此重任的人南巡。
前一次北巡,还是二皇子领头。
若是这次,不是皇子带头的话,好像又差了点意思。
毕竟这燕赤,还是姓萧的天下。
让其他人南巡,始终也有懈怠之嫌。
容易被人收买。
泰成帝再也不能接受又一次的逼宫了。
他承受不起!
这一次,必须是他信任的人担此重责。
可大臣们推举来推举去,始终还是不合泰成帝的眼。
直到他看见了萧霁。
泰成帝才忽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守护萧姓江山,是皇子之责。
这一点,萧霁义不容辞。
而这个萧霁,才从冷宫出来不久,朝堂上的势力都还没来得及培养。
更何况,南巡之地包括苏杭,苏杭正是丞相卜家的家学渊源之地,与老二牵扯颇深。
若真发现些不对劲,按照老六的性子,也决不会轻易姑息。
而他就算是想学萧墨在苏杭培养势力,那里的卜家也必会第一个发现不对劲。
这么一个相互约束、相互制衡的关系,放在整个燕赤,都难寻到一个。
于是泰成帝一拍桌子,斩钉截铁道:“南巡之人,朕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闻言,众臣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
泰成帝便道:“此次南巡,由老六带队,朕心意已决,不容再议。”
六皇子抬头,却是有些诧异。
一回京,父皇就给他安排了这么重要的事。
看来是真打算把他当储君培养了。
只是离京数月,京城只有二哥在京都,怕是也会发生许多变数。
他有些犹豫,回头扫了这些大臣们一眼。
随后便看到陆承安非常隐晦地向他点了点头。
六皇子低头思虑片刻,这才跪下来,谢恩:“多谢父皇看重,儿臣必鞠躬尽瘁,不辱使命。”
可六皇子答应了下来,却还是有人不满。
卜文翰立即站出来说:“陛下,六殿下年纪尚小,身边若没个镇得住的大臣同行,恐怕这一路会困难重重!难以服众啊!”
六皇子身居冷宫多年,连京内的大臣们都还没摸清楚。
就这么随随便便南巡,能唬得住下面的谁?
怕是任何一个有些经验的大官,都能轻易把这六皇子忽悠过去。
照这样下去,南巡还有什么意义?
别到时候被人贻笑大方了!
卜文翰率先出声,其余那些大臣相继附和。
二皇子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