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冰冽,月影下,一名名为魏无痕的青年伫立当场,一手成拳,眸子中闪烁的霜寒之光刺破夜色,面无表情间散发着无垠冷酷,周身杀伐之气弥漫开来,令人胆颤。
万籁俱寂之中,广场上空旷无人声息,而刚才的那一幕却如闪电划过长空,惊心动魄。围观人群体会到的岂是金丹后期之力?太虚皇朝镇国大将军之子魏陵和他的双胞胎弟弟魏崖,也不过仅拥有中期金丹的实力罢了。但刚才那一刹那,魏无痕竟展现出凌驾于父之上的力量,这等变数教人瞠目。
“不可能吧,魏无痕竟修至凝丹境界?!”
“不仅凝丹,是凝丹巅峰!”
“比他父将军,太虚元帅还要强!”
“天哪,如何能在短时光荏苒之中达到这样的修为境地?”
“怕是要改朝换代了,魏氏一族将易主矣。”
观者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尤其是那群先前轻视魏无痕的人,个个面红耳赤。特别是直呼魏无痕其名的小厮,此刻已失声遁形,只怕陈若楠记取其貌,悄然回到了府邸之内,心怀惴惴。
魏巍之腕,已遭残破,断臂残红淋漓,透出死亡之兆,伴随魏巍的不仅是骨裂肌绽,更是五脏皆受波及,惨痛无比。
魏无痕缓步走近重伤的魏巍,此刻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得其沉稳的步伐,犹如一曲末日挽歌,在每人心海里激荡起层层回响。
“踏……踏……踏……”
而魏巍欲遁却无余地,精血已然枯竭,又被重击摧残。面对一步步逼近的死寂,恍若噩梦无尽,魏巍声泪俱下,求救于面前的恶魔之影:“我……我……我的错,请放过我。”
闻言的魏无痕面容不动声色,眼中森冷不变,犹似千年冰封的峻岭,无可撼动。
就在魏无痕的手即将终结一切之际,一道威猛的高大人骤现,阻拦在二人之前,一声断喝:“住手!”
此人乃是魏无痕与魏巍的父亲,一位年逾半百的老将军,虽苍苍白首满布褶痕,双目中仍闪着煞意锋芒。陈若楠察觉到他周身缭绕的杀气,料想此人必历经沙场洗礼,血光冲天。此人正是太虚皇朝那位身披甲胄的将军。
老将军看到遍体鳞伤的魏巍,急忙飞奔而来将其搂入怀中,疼惜之情溢于言表:“为何如此下重的手,毕竟是吾子。”话中有责备也有怒意。
闻言的魏无痕神色愈加深沉:“这只是利息的开始而已,我会悉数讨回。”言语无情却斩钉截铁,他复仇的决心昭然若揭。
父亲面色苦笑而愧,黯然应答:“过去事,不必再去回想,唯有和睦以待。”
魏无痕不为所动,冷峻一如从前,父亲苦笑不得志,暗知仇恨深种难解。无奈地说道:“先进宅子吧,免得让人讪笑。”作为帝国元帅,他须保持颜面,即使面对的是骨肉亲儿。
于是唤来下人带走魏巍退场,魏巍的父亲转向一旁的王辰:“一同进来,这位是你的挚友?”他询问。
魏无痕应了点头,提至师傅陈若楠,其神色终于恢复几分人性:“他是我师,有他传授,我才能练就此般神通。”话中对恩师尽是敬佩。
魏辰听完心神大震,怎想这师父年纪轻轻,已教徒至此,徒弟威震四方,则师父定是通天之能人也。
“你安好。”魏辰朝陈若楠点头致礼,陈若楠淡然回应,然皇朝元帅贪婪的目光未曾躲过他,他早把对方心思收入眼底。
步入府门,魏辰款待贵客。早在宴席开始之前,他已经暗暗密谋算计,酒水中掺入剧毒,那等奇毒服食后,实力衰微,生机消磨,随之逝去。
他打算一举除掉陈若楠夺取奇药,岂料对方早已达斗帝之境,凡俗之毒难近其身。见招拆招之间,陈若楠心道此人图谋不轨,欲害己命,那就要承受己手之裁决。心中暗订六刑之名,无论对方何方神圣,陈若楠只晓杀机者皆应丧命。
故作不知,暗中较劲的游戏中,直至最后揭示其真面目。面对魏辰酒水之仪,陈若楠含蓄配合,将毒饮下,但其神色如常未有丝毫察觉。
魏辰望之大悦,幻想对方毙命房内,己身夺其神功秘录的画面令其笑意盎然而露。身旁的魏无痕不解其笑,自家父极少显这般愉悦,记忆中父尚少言,从未有过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