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玄对自己的父尊微笑略感迷惑,但并未深究,仅觉察父辈今朝似有欢事降临。李玄不明父亲所想,而燕轻舞却洞若观火,目睹李瀚那阴黠笑容,便知他心中正在筹划险恶之事。不必论及燕轻舞是否为李玄启蒙,仅她折断亲子之脉,废去其一手之实,此罪已足以让李瀚取其性命。然则,李瀚察见李玄的实力后,对燕轻舞的功法萌生贪念,遂压抑愤怒,强作礼待。
燕轻舞淡然一笑,心中暗道,若是寻死之人,怨不得他人。
时至一刻后,燕轻舞一行三人用餐完毕。
李瀚满面春风对燕轻舞言道,“燕宗师,感念您将此绝艺传授犬子。今日仓促接迎,简陋之中,请勿介怀。”李瀚目光中藏匿歉意。
虽然李瀚伪装甚佳,令李玄无所觉察,但燕轻舞却窥见他眸底的仇恨。
既李瀚愿戏耍,燕轻舞自当全情投入。向李瀚行礼,燕轻舞回言道,“哪里哪里,多谢元帅款待。实不相瞒,对李玄,我并未教授多少,皆因其自身的勤勉方有此成果,因其坚韧修炼,故数月内竟踏入金丹之境。”她称赞起李玄。
闻言,李瀚心生骇然,不敢相信儿子能在短时间提升至金丹层次。假设他得其功法,难道无法晋升化婴境吗?李瀚双眸闪烁炽热,掠夺功法的决心愈发明晰。
听见此言,李玄竟稍显羞涩,挥手对燕轻舞说,“哪儿的话,都是恩师教诲得好,不然我的玄元气修炼哪会有这般速度。况且,恩师还说我资质不足,耗费数时方能修出玄元气。”想起这桩往事,李玄心有戚戚焉。
闻言,李瀚愈发惊诧,不曾料想到天赋平平的儿子能短时间内凝聚玄元气,更用时短暂即跃升金丹高手之列。
李瀚对李玄练就的玄元气心生好奇,于是开口提问,“燕宗师,所谓玄元气,究竟为何?可否为我解惑?”他厚着面皮向燕轻舞请教。
观其神色,燕轻舞心底一阵厌恶,却在李瀚未显露恶意前,继续同他虚与委蛇。
应声点点头,燕轻舞轻轻一笑,“当然可说,玄元气其实乃是……”随之,燕轻舞简明解释了玄元气的本源以及特质。
听完燕轻舞的解答,李瀚对玄元气更为向往,明显感觉其强于真元,贪婪已侵蚀他的理智与良知。
他急切欲夺取燕轻舞之功法,对燕轻舞道,“燕宗师舟马劳累,是否想先回房歇息?屋舍已有仆人准备妥当。”言辞间透露无可抗拒的意味。
闻此,燕轻舞内心嘲讽,面上却无显露痕迹。
回应李瀚,“也好,近月来确实未能安心修养,今日便依元帅安排,在府上略作安歇。”燕轻舞朝李瀚一拱手,强笑说道。
李瀚听见回应,激动不已,仿佛已看见燕轻舞房中毙命,自己跃升化婴大能的场景。原本严峻的脸庞重展诡异笑容。
“好的,我立刻让人带您过去。浩儿,随我去处理些事物。”李瀚嘱咐李玄,企图支走他。
他知道以李玄性格,得知要对付恩师,必阻止,如今孩儿已是金丹期强者,一旦全力以赴,自己恐怕也难以抵御,于是打算先打发他走,等燕轻舞亡故,他儿子自不会为难自己。
言毕,李翰即刻唤仆从领走燕轻舞。
燕轻舞穿过长长的回廊,步入一处豪华居所,门竟是由黄金斑楠所造,如此珍木他生平尚属初见。空气中还弥漫着檀香淡韵,驱散烦躁,引人宁谧。
对仆从挥手示意,“罢了,我能自处。去休息吧。”燕轻舞遣散仆人。
听罢,仆从向燕轻舞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地应道,“遵命,公子。如需侍奉,随时吩咐,我会留在近旁。”随后退下。
燕轻舞推开房门,室内陈设精巧,简约大气中透着华贵质感。
觉察李翰近在咫尺,燕轻舞安然坐于桌旁,静止无声如若枯萎,闭目调息等待李翰到来。
一盏茶时间,木门外轻微的开启声响起,虽来者行动小心翼翼,木门仍旧发出些许响动。
凭燕轻舞修为,即便细微声响也难逃其耳。微动之后,紧随而来的是李翰的怨恨声嗓。
“哼,害得犬子沦为废人,断我儿臂膀。仅此事便足以取你狗命!”李瀚的语气充斥怨恨。
随后是李翰那森然的低喃。“未曾想你功法如此强大,连浩儿亦得以快速修炼。既然你命已不久矣,你死后这些便无人继承,那时拿走也就不算强夺了吧。哈哈。”李翰毫无忌讳地说道,面具下,李瀚神色狰狞,绿光隐现于双瞳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