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学着点!”
非常有气势地冲红莺儿一挥手:“去,将你家小姐我做的那只长柄漏斗取过来,小心点,别给动坏了,懂么?”
红莺儿:“……小姐请稍等!”
飞着小脚一路跑开,不一会儿,气喘吁吁地回来。果真是拿着一只长金属柄的漏斗。漏斗上包
着像丝绸一样的东西,看着轻薄,质地细密。
子规莫名其妙地看着红莺儿将漏斗交到苏问昔手里,诧异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居然发现她小心地将丝绸一侧贴住墙,然后头一侧,耳朵压在漏斗的金属柄的端口,作倾听状。
一下子天雷阵阵,窘意深深,忍不住别过脸去。
心里兀自想,她本来就是个孩子,这般胡闹也是童性使然。
那边侧着头的苏问昔将子规的神态瞧在眼里,大大地翻个了白眼,心里说:科学被认可之前,大家都是愚昧的!我不跟你一个小古人类一般见识!
子规看苏问昔一副认真要听下去的样子,觉得自己堂堂……陪在这里实在是有失体统,觉得自己还是走开的好。
默默地转过身去。
“站住!”苏问昔叫住子规,一脸被侮辱的恼意,“你可以不相信科学,但不许侮辱科学!你,给我过来!”凶巴巴的语气。
子规回头,以目示意。
见苏问昔指着手里的金属柄,明白对方的意思后,窘了一窘,说道:“非礼勿听!”
关键是我不想像你那样幼稚。
苏问昔:“……”
抬手喊远远走过来的东砚,“东砚,你不跟着你的主子跑那远做什么?小心我告诉老爷,仔细你的皮!”
东砚自然知道小姐向来是说话嚣张,做事低调(?),倒不害怕,不过还是老老实实过来了,解释说:“少爷让小的打扫书房来着。”
苏问昔管他做什么,指了指那边柳树底下的秋千,对东砚说道:“你躺上去!”
东砚莫名其妙:“小姐让小的做什么?”
“让你躺上去!”
东砚看看子规,子规张口才要说话,苏问昔瞪过来:“他要不躺你躺!”
子规:“……”没有说话。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
人躺的话,当然是东砚。
于是东砚只好躺到秋千上。
苏问昔上前两步,又回头一拉子规的胳膊:“小瞧姐姐我不怪你,小瞧姐姐我的发明创造不行!”
拉着子规近到秋千架前,蹲下身子将漏斗按在东砚胸口。
其实效果最好的话当然是掀开东砚的衣服贴住肌肤,不过估计子规立刻会来一句“男女有别,非礼勿视”呵斥她。
小小年纪,像个小老头子!跟她家曾经的苏老爷还真是有一拼。
“学我刚才的样子,把耳朵贴过来!”
苏问昔指挥子规。
子规:“……”
窘意深深地,想自己要不要告诉她,幼稚小儿的游戏他真得不擅长,且真得不感兴趣?
苏问昔看他不屑上前的样子,语气不善地:“你这会儿不贴耳朵过来,一会儿我换红莺儿躺让你听,你信不信?”
子规:“……”
觉得苏问昔实在是被苏老爷惯坏了。地走过来,勉强弯了身子,耳朵似贴不贴。
“不贴住听什么你听!”苏问昔有些不耐烦。
子规见她要发怒,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娇小姐任性起来,一丈多的墙头说跳都能跳,跌了脚也在所不惜。只好将耳朵又凑了凑。
实在听不出什么,却看苏问昔凶巴巴盯着他的样子,只好静听不动。
此时夕阳将下,苏问昔身后正背对着一池方塘,一池的青碧池水将一片红霞映照如火,绚丽成一团的红。此时的花园里只有轻风虫叫,在四人屏声的此刻,忽然一片安宁。
这似乎是从未有过的安详时刻,子规自入苏府以来,似乎从未如此认真赏过如这一刻的夕阳如火,从未体受过如这一刻的宁静沉谧,一时便入了神。
忽然之间,耳廓一动,一脸震惊地看着苏问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