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着,居然要擅自出府,成何体统?”
苏问昔第一时间去看红莺儿,那个小丫头低着头,躲躲闪闪不敢看她一眼。
这个叛徒!
“爹爹……”苏问昔张口想为自己争辩一二。
苏老爷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事情,脸色一沉,严厉地说道:“
这个时候,还想跟我找借口推责任?我平日只当你娘去得早,对你多有宠溺,谁想着把你惯得无法无天,行事全不思量!从今天起,你不准出府门一步!既然你很闲,读书识字、裁衣刺绣就一一学起来。从明天起,子规,你且看紧了她,但有不遵之处,家法处置!”
读书识字也罢了,居然要裁衣刺绣?
苏问昔叫苦连天,可是她爹轻易不动怒,此刻在气头上,她一向是见风使舵的好手,知道这个时候她家苏老爷惹不得,倒也没有做什么抵制,低着头说了一声:“是!”
苏老爷这次气得不轻,本想着女儿若要顶嘴便要教训她一二,没想到这丫头最会看脸色,他一个棒槌敲棉花,女儿根本不给他发力的机会。
他自醒来,神志清醒,身子酸软,也使不得力气,只得气哼哼说道:“你且回房去休息吧!子规也一并去!近几日且帮我看好了她!若有不听话之处,不必对她客气!”
苏问昔不敢惹她爹生气,规规矩矩从她爹房里退出来。
出得房里,郁闷地耷拉着脑袋。
“小姐……”红莺儿在身后有些小心翼翼地叫她家小姐。
苏问昔自然也知道,即使红莺儿出卖了她也不能埋那丫头。主子问话,下人哪敢撒谎隐瞒?何况是个直心眼的小丫头。
不耐烦地冲后面摆摆手:“昨晚是我带累了你,老爷没有罚你,你就自求多福了。多些心眼倒是想想明日真要裁衣刺绣如何应付?”
子规这时从后面走过来。东砚后半夜醒了,不过身子有些虚弱,被抬回房里休息。因此只他一人出来。
“老爷说,明日刺绣托了两位姨娘先教着你。”
苏问昔一喜:“姨娘么……”
子规皱着眉头,看着苏问昔:
“老爷生了气,你倒指望两位姨娘能偏着你帮你蒙混?”
苏问昔非常不喜欢子规教训的语气,才要张口说话,忽然院门里飞奔进来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样子,先跟子规报道:“子规少爷,府门口有个骑马的人,说是都城来的,有十万火急的事面见老爷!”
子规愣了一下,都城来的?立刻说道:“你且等一下!”
迅速转身往苏老爷房里,对卧床刚要闭目休息的苏老爷说道:“苏伯伯,有人从都城急马而来,说有要事相告!”
苏老爷倏地睁开眼:“让进来!”
子规急步出去,苏老爷心头猛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都城来的人?他在都城已无故人,谁会驰马而来相告急事?
难道是弘光?弘光哪里找来的人?又报的是什么信?十万火急的事情能是什么事情
一时间外面脚步急响,子规和苏问昔同时折返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三十开外的年纪,个子不高,样貌普通,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精明干练的样子。
男子出门,看到床上的苏老爷一脸萎顿,愣了一下,开门见山:
“苏老爷,京中圣旨不时便到,要押你回京,此去凶多吉少,你速作准备!”
苏问昔惊了一吓,脱口问道:“圣旨为何要拿我爹爹?”
苏老爷则看着男子:“阁下如何得知?”
男子并不答话,向苏老伸出三根手指:“之前本来听闻苏老爷欲北上,未料变故突生,苏老爷速速打算,急备去路吧!我话已带到,这便告辞!”
男子说完,也不等送客,径直出门,出府后翻身上马,急奔而走。
苏老爷在男子一出门,便从床上坐起来,迅速对子规说道:“子规,苏府不能久留,你和问昔须速速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