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领着苏问昔又转过一个营帐。
圆圆的营帐一转过来,一下子傻了眼,杜鸣领着巡逻的兵士正转过来,两方对面撞个正着。
“罗将军……”杜鸣开口,称先看见了罗乘云身后跟着的苏问昔。其实她穿男装,他一时倒也没有认出来,只是哪个兵士像她这样子缩着脖子,袖着手,一
副冻得受不住的样子?
脸色一下子冷硬下来,冷冷看着罗乘云,“深更半夜,罗将军这是去哪里?”
罗乘云扫着杜鸣的视线,心里道了声糟糕,他白天口不择言,一句“豆芽菜”已经惹了他,这会儿又被他撞见拉着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半夜在营里转……
杜鸣瞅着苏问昔勉强站直身子一副恭敬的样子,心里冒着火,不等罗乘云说话,开口说道:“我正好有事请教罗将军,既然深夜无眠,罗将军请到我帐中一叙!”
说完对身后的巡逻兵士说道:“诸营巡视已毕,你们回营帐且去休息吧!”
苏问昔大步小跑地跟着前面的两个男人,心里埋怨罗乘云做事不靠谱。既然是偷着过来,为什么不事先探好路线?被这个黑面的家伙撞个正着。
杜鸣临时的大帐并不远,他和罗乘风同睡一个营帐,罗乘风守着罗王爷还未回来,因此帐中只有他一人。
一进大帐,兜头一个斗篷向苏问昔罩过来,苏问昔已是被冻僵了手,罗乘云连忙讨好地接着斗篷将她裹了,又拿手给她捂手,那边杜鸣已倒了一杯热茶过来,罗乘云连忙退后,杜鸣将热茶放在苏问昔手里。
大帐里面没有烧炭,一派清冷,不过有了斗篷并这杯热茶,苏问昔一下子暖和不少。杜鸣已在一处榻上铺了狐皮的毡子,看了一眼苏问昔:“你坐上来!”
苏问昔原等着杜鸣发火,没想到他居然一派关照,多少有些始料不及,老老实实地坐上去。
杜鸣给自己倒过一杯茶,才转向罗乘云冷冷说道:“罗将军,问昔是个女子,你半夜拉着她在营地乱转,是想坏她清誉吗?”
罗乘云:“……杜将军,问昔是我妹妹!”
“问昔也是乘风和苏墨的妹妹。”
“……我不过是找问昔帮点忙
!”
“深更半夜,在营帐外乱转?”
“我给她找了衣服,一般人不会认出来!”
杜鸣看了看苏问昔,苏问昔忽然想起来那身衣服的怪味。进门的时候她冻僵了,给忘掉了,连忙在头篷底下将那身马草味的兵士服脱下来,扔出来。
“你这衣服不会是从马厩里找来的吧?熏死我了!”苏问昔一边扔一边嫌弃地说。
罗乘云:“……”
你个死丫头,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吗?
杜鸣:“……”
当着两个大男人你就敢脱衣服,虽然是外衣,虽然隔着斗篷……
“怎么回事?”罗乘风站在大帐门口,看着大帐里的三个人,皱着眉问。眼睛落在地上的兵士服上,眉峰一挑,看向苏问昔,“问昔,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苏问昔:“我刚脱下来啊。太难闻了!二哥一定是从马厩里找的衣服!”
罗乘风冷冷的视线看向罗乘云。
罗乘云:“……大哥……”
死丫头,你害死我了!
“你想要回赵将军的追风破月枪?”罗乘风看着自己这个有时候头脑过于简单的堂弟,暗自庆幸他被杜鸣拉了回来,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罗乘云先被杜鸣冷噎,又被自家大哥数落,心里正不痛快,听见罗乘风问,便哼了一声。
罗乘风看着这个心气不顺的堂弟,真是有点头疼。
大伯父身体不好,好歹算是老来得子,有了这个堂弟,又怕堂弟身体受遗传影响,一早便跟在父王身边习武,身体倒也练得强壮,只是家里毕竟娇纵一些,品性倒是不错,只是养得有一些浪荡公子习气。不过他们罗家家世摆在那里,倒也不算什么品性不端,只是单就任性妄为这一点,真真是让人头疼。不想让他做什么事,不给个一二三出来,完全不能压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