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轮番夹菜把她当废物伺候的时候,她受不了了。
“众位姐姐,我自小独立,穿衣吃饭,身体力行,从未假手于人过。姐姐们一路对我照顾有加,我十分感激。只是未来大约相处日长, 我们且随意些,不用如此拘泥礼节吧!”
葛针笑道:“我等姐妹是做惯这些的,皇上既安排了我们姐
妹伺候姑娘,自然尽心尽力,苏姑娘不必拘谨,习惯便好了。”
我拘谨个毛线!
苏问昔笑道:“相处之道,彼此迁就。姐姐们是皇上派过来不假,我却不敢拿姐姐们当下人一样看待。这一路过去,都是为皇上尽力,何来伺候一说?姐姐们拿我尽心相待,处处对我指点,我也不拿姐姐当外人,自是直言坦荡。姐姐们真拿我当自家人,还请就座,共同用餐!”
个小样儿的,一路被你们拿捏下去,我还能不能活着到西番了?山高皇帝远,想治我有本事自己飞过来!
摆平了四个皇派侍女,剩下的一路就舒服多了。整整一天,天黑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接。
苏问昔一直坐在马车。前面有护卫大人,身边有杜鸣,最不济还有四个比她还“懂事”的侍女,反正她就坐在车里等报告进展就好。
想想她被劫的那天晚上,腰酸背疼地被巅得那个惨哪!你们早点递一纸和书不就完了吗?
过了一会儿,葛针掀车帘上了车,说道:“西番的贺希格大人过来接姑娘入番!前面还要走一段路程。”
苏问昔“嗯”了一声,心里有些奇怪,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说“西番王派贺希格大人在此恭迎姑娘入西番”吗?
不过却是没有问。一则外面有杜鸣,二则葛针也只是个侍女而已。
马车又起步向前,走了不知多长时间,苏问昔渐渐觉得有些困倦的时候,马车停下来,听见外面有人朗声说道:“西番佐领贺希格恭迎苏神医大人!”
苏问昔并不知道佐领是个什么职位,不过声音倒是有点熟,想着不是吧?这位佐领大人不知道记不记仇啊?
苏问昔看葛针坐着不动,她也不动。不一会儿,车帘掀开,豆蔻、紫风、平安出现在马车两侧。外面黑漆漆,有夜晚的
寒风吹过来,火把倒是照得一片通明。
葛针这时跪着身子替苏问昔整了整罩篱。
不是吧,这么黑的天还戴这玩意儿?
苏问昔在葛针的搀扶下起身,马车口豆蔻和紫风接着,踩着矮凳下了马车。
贺希格正是那日被苏问昔蒙住斗篷狂踢的年轻男子。苏问昔暗自庆幸幸好戴了罩篱,不管贺希格能不能看见自己,先掩耳盗铃一下也是必须的。
“神医大人长途劳累,请入毡帐休息!”贺希格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苏问昔掐了掐扶着自己手的紫风的手。
紫风立刻语气清脆地说道:“佐领大人一路护送,我家姑娘十分感谢。且容我家姑娘歇过今晚,养继精神好为贵番王诊治!”
贺希格立刻招手,两名旗装女子走上前来。
“神医大人但有所需,只管吩咐她二人!”
旗装女子立刻施礼:“乌尤、阿纳日恭请神医大人入毡帐休息!”
苏问昔正求之不得,心想,早点走这程序不完了吗?啰嗦这半天干什么呀?
将一众人留给护卫大人和杜鸣,由乌尤和阿纳日引着去了毡帐。
所去的毡帐比她以前旅游时住过的要豪华许多,非常暖和。
苏问昔迫不及待地将一头的负重抽去,外面的华衣脱去,一边跟那四个侍女说:“别说我,这一路压得我抬不起头来,再不让我放松一下,明天别说给人诊治,大约第一个要治的就是我自己!”
紫风抿着笑接着苏问昔的华衣,然后帮她卸头上的各种首饰。
叫乌尤的女孩子已经打了热水过来,请苏问昔洗脸。
苏问昔看了看乌尤,笑道:“西番的女子高挑健美,果不其然!”
乌尤说道:“奴婢常听说骊朝的女子秀美纤巧,看到神医大人和几位姐姐才知道所言非虚。”
苏问昔的四个侍女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