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昔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乌尤,笑道:“你可不像平常的侍女!这说话举止,倒像大家的小姐!”
乌尤于是笑道:“奴婢的父亲,也是佐领,阿纳日的父亲是我父亲下面的领催。听说神医姐姐医术高明,特跟父亲言明过来侍候,借以讨教一二。”
苏问昔心下一动,面上不露,笑道:“我可不敢要你二人侍候。说说话聊聊天倒也不妨事。我贵番说不得要呆上几日,你二人常过来坐坐也是使得的。”
乌尤连忙笑道:“我二人就在神医姐姐旁边的毡帐,神医姐姐若不嫌弃,我二人就过来陪姐姐说话!”
苏问昔洗罢脸,阿纳日已端了吃食进来。苏问昔先看到一盘子的烤馍和一大盆子的肉, 忽然意识到饮食问题是个大难题。坐了一路的车过来,又累又乏,上来就是一顿油腻腻的肉,谁吃得下啊?
一下子没了胃口,觉得未来的数天内,日子可称煎熬。
早上起来的时候紫风端进来两个苹果,说是杜将军送过来的。把苏问昔给感动的,随手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咬。看得那侍候的那几个面面相觑又不觉好笑。
苏问昔:看你们昨晚吃得那么香,哪懂饮食不合的辛酸?
一边咬着苹果,一边问:“杜将军现在何处?”
紫风答道:“送苹果过来的时候,被昨天的那位贺大人找过去了。”
苏问昔“哦”了一声,对给她理头发的葛针说道:“别弄昨天那么复杂的头发,我是来医治的,又不是相亲的。那个西番王什么品性不知道,要是个好色的,我这不是赶着狼口里送?不光我,还有你们,都给我注意点儿!咱是来给人看病的,别到时候病看了,再赔个夫人留这儿。”
四个侍女骇然地看着苏问昔。
苏问昔:“……”想想自己这言语也是大
胆了,于是说道,“我说话直,你们听音知义就行了。头发挽一挽就得了,别再折腾我!”
豆蔻和葛针相对而笑,葛针回身去开箱取了个头冠过来,豆蔻这边已经挽好了发髻,葛针细心将头冠给苏问昔戴好,简单又利索,虽有点重量,比昨天的一头杂七杂八不知道好了多少。
紫风又去取了一件浅蓝长袍,帮苏问昔穿在外面。领子收了,腰带系了。苏问昔表示很满意。
乌尤和阿纳日端早餐进来的时候,苏问昔吃了一碗酸奶冻,然后就啃另一只苹果。心里想着,是非之地,连顿饭都吃不好。
吃过饭,贺希格已在外面等。苏问昔带了葛针,乌尤和阿纳日跟着,出了毡帐。
杜鸣、莫护卫和贺希格等在一处。杜鸣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苏问昔,贺希格已吩咐随行的一名侍卫帮着去拎苏问昔葛针手中的药箱。
苏问昔看了看杜鸣,杜鸣轻轻点点头。
苏问昔便向贺希格笑道:“有劳贺大人啦!我游医民间,王室的规矩少懂,一会儿为番王诊治,有违礼之处,还请提醒一二!”
贺希格连忙说道:“神医大人言重了!”
苏问昔笑道:“有你在我是放心了许多。我是个惜命的,最怕不明不白得罪了人。”
杜鸣这时说道:“贺大人为人至诚,你且放宽心便是!”
苏问昔便笑起来:“如此还请贺大人带路!”
贺希格前面带路,走过数个毡帐,便远远看见一处红顶的偌大毡帐,四周有数名士兵把守,门口高高地站着一个人,走近了,发现竟然是布和。长袍短靴,头上戴着帽子,腰里的挂着长刀。甚是威严健壮的一个男人。
乌尤和阿纳日都脸带羞涩地见礼,苏问昔向来知道番邦女子并不讲究男女之嫌,见两人的表情,有些了然地笑了笑
。
布和面无表情,侧身冲苏问昔做个请的动作:“苏姑娘请进!”
苏问昔笑道:“有劳布和将军!”
跟着布和往里走。
西番王是个什么样的人,苏问昔一直有些好奇。
进了大账,发现里面是分隔的。外面的一层姑算叫做客厅,想必里面是西番王休息的卧室。
偌大空间里狭长的桌子上摆的各式茶点,豪华的地毯上铺着厚厚的不知道什么毛皮的垫子。这个毡帐非常地挡风又隔冷,苏问昔脱了外面的斗篷倒不觉得冷。
苏问昔稍微站了一下,当隔断的帘子一挑,出来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天蓝色绣花的长袍,领边滚着一层雪白的毛。
打量了苏问昔一眼,有点愣神,问布和:“你说的神医竟然是这么年经的姑娘家?”
人都没有搞清楚还求的什么医?苏问昔翻白眼。不客气地开口:“我骊朝的皇上金下亲下的圣旨,你是怀疑我皇的旨意还是怀疑我的人?”
年轻男子向苏问昔看过来。苏问昔板着脸说道:“我一个月前还是个五十的老婆子,返老回青还是托了你们的福!”
葛针在苏问昔身后忍着笑,偷偷拉了拉苏问昔的袖子。
年轻男子看了看布和,布和有些讪然,当然知道苏问昔是在说他们自作主张向皇上捅了她的身份。
苏问昔出言不逊,年轻男子倒也没有计较。
布和略带着尴尬,向苏问昔说道:“神医大人,这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