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猜忌。如果没有私心,大晚上过来拜望我?
鬼信!
“番王病体日久,本妃极是担心。虽也听闻苏神医比肩扁鹊华佗,但番王
乃万金之体,施针用药出不得半点差池。本妃是心里没底,放心不下,故来求解苏姑娘,不知姑娘所用之药可敢确保无失吗?”
苏问昔终于清楚了番王侧妃的来意,不觉在心里失笑。费这半天劲,受了半天冻,就为了传一句话,这位番王侧妃的脑子委实是不够用吧?
轻抿着嘴唇笑了笑,看着番王侧妃:“侧妃娘娘原来也知道扁鹊华佗。只是侧妃娘娘说错了一句话,比肩扁鹊华佗实在是抬举了我。华佗昔日不愿为曹相治病,谎称妻子有病依家不出,结果被曹相派人押拿,于狱中拷问而死。华佗医术虽高,却对上位者心怀不敬,是以招来横祸。常言说,天下之大,莫非王臣。王既有遣,焉敢推托?相比,扁鹊却能随俗为变,尊卑有享,故而游各国而得称颂。我在骊朝行医近十年,所行皆扁鹊之道,而不是华佗之道。”
番王侧妃表情瞬间有了难堪之意。
苏问昔心里笑道:宫斗里最忌喜怒形于颜色。她不过三两句话,这位侧妃娘娘就动了怒气,段位真是不怎么高啊。若不是仗着这脸蛋和小腰,搁在甄嬛那边宫里,被害死了几百次也不冤吧?
苏问昔不等番王侧妃开口,又说道:“世人多的是讳医忌疾,因此华佗才会惹了曹相招下杀身大祸。世人也多的是妒贤忌能,因此扁鹊才无辜枉死于刺客之手。体肤之病,药到既除,心内之病,针石罔顾。我看侧妃娘娘玉体虚弱,面色少华,观之有不足之症。只是今日天晚,不好为侧妃娘娘诊治。他日得番王许可,请允我为侧妃娘娘诊治一二。”
番王侧妃一时脸色有些勉强,说道:“不劳苏姑娘费心,我素来懒于饮汤药。好在身体还将养得过去。”
苏问昔笑道
:“行医之道,并非汤药便可除病。我扎针素来上手,他日可为娘娘施针一二。”一边说,一边打开手边的医箱,从里面拿出那只浑身插针的陶人来,示意番王侧妃看,一边笑道,“人体有经脉运行,穴位主属,对穴下针就如对病下药,一样针到病除,不须一汤一剂!”
番王侧妃看那明晃晃的满身银针的陶人扎得像刺猬一样,一时心中生恐,身上生寒,不觉站了起来,脸上带了惧意。
苏问昔立刻歉意笑道:“倒是我唐突了,夜里灯下,怎能拿此物给侧妃娘娘观看?学医之人,少有忌讳,还望娘娘见谅!娘娘不必害怕,我现在拔去便是!”
说着话,伸拇指食指于百根针林中捻住一根,抽手拔出。
番王侧妃侧眼看见,那针从陶人身上至少拔出来一寸。想那陶人才多大,这一针下去,竟像是能扎个对穿一样,却是多大的手劲。
再不敢看下去,回头对身后的四个侍女说道:“身子越发觉得凉了!”
四个侍女立刻着急地催道:“娘娘身体要紧。咱们早些回吧!”
一时上来,加狐裘的加狐裘,递护手的递护手,连手炉也又换了新的。
番王侧妃的轿子一走,苏问昔回到毡帐便唤紫风:“赶紧生炭盆端过来,冻死个人了。边城苦寒,也没有像这样折磨人,到底不如咱们的青砖瓦房保温。可惜了我那一眼温泉。”
紫风抿着嘴笑,一时便将炭盆端了过来。
苏问昔招手将那几个侍女连同阿纳日和乌尤招呼过来:“赶紧过来烤烤……平安那个丫头,不过是送点东西,这半天怎么没回来?”
紫风笑道:“哪里是一点东西,光那条棉被不知道有几斤重呢。”
苏问昔:“……”那丫头对个外人,也太实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