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觉得自己的名声本来就是被他们传坏的,他给做做脸面,不是应该么?
一个在车里,一个在马上,两人一路并没有什么话。回了府,进了
房,豆蔻伺候着苏问昔换了衣服便知趣地退了下去,带着丹朱依旧去做衣裳。
苏问昔往榻上一靠,便听杜鸣说道:“钿钿那个西番的母亲,果然是有些问题。”
苏问昔一惊:“什么问题?”
“调查回来的人说,那个西番女人曾经是前西番王大王子的奶娘。”杜鸣拧着眉,坐在苏问昔对面的椅子上。
苏问昔大吃一惊。
这么说,那个西番女人跟大王子有关?那个钿钿呢?知情还是不知情?跟大王子有没有关系?罗乘云眼看着要去西番,这边大王子居然派了人过来,是要生事还是要求好?如果西番起了争斗,罗乘云过去安全不安全?
心思电转间便想了许多。
杜鸣这时伸过手来,盖住苏问昔的手,低声说道:“问昔,如果钿钿生出事情来,我不知道结果会如何。我并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眉宇间带了一丝忧虑。
苏问昔反过来拍拍杜鸣的手:“怕什么?遇事说事,见招拆招。她即使知道又如何?除非她拿出证据来。否则谁信她的胡言乱语?”忽然想起什么,问杜鸣,“你义父,赵将军,给你留下来什么凭证吗?按说不应该,如若肯留凭证给你?赵将军怎么舍得以死掩口?”
杜鸣愣了一会儿神,慢慢说道:“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病得很严重。我跟义父要母亲。义父便给了我一枚木制书签,说是我母亲的。”
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掀来床头的被褥,将床头的一块木板扣开,拿出一只长方的小盒子出来。走到苏问昔身边,将盒子递到她手里。
苏问昔挺惊讶杜鸣居然如此信任自己。
儿时给的木制书签,他在苏府的时候就带在身边吧?居然不声不响藏了这么
多年?
苏问昔打开,看到了上面刻着莲花的薄木片,木色发白,上面有纹理,形如鸡翅,有些惊讶地说道:“这是相思木,产自南洋,极不易得。这字……”脱口要说出来的时候,连忙改口道,“这字也是南洋的一国文字,前些年曾经医得一个南洋人,用的就这是种文字。”
杜鸣看了看苏问昔,虽没有说什么, 倒把苏问昔看得极是心虚,于是便为自己辩解道:“我见那人写字的形状与这个极是相似,只是我不认得,或许不是也未可知。”
杜鸣低声说道:“我母亲的祖上,便是出身南洋。”
苏问昔愣了一下,心里想到,原来混血美女啊,怪不得将一个安王一个先皇迷得神魂颠倒。
杜鸣说道:“我悄悄找人问了一下,我母亲祖上,原是汉人,因为避祸,到了南洋,避世几代后,因朝廷更迭,便又回了骊朝。母亲先父,曾为安王争位献了一大笔财富,然而安王出家后,那笔财富便不知所终了。先皇登位,国库空虚,试过许多办法要将那笔财富找出来,都没有成行。”
苏问昔失笑道:“真的假的?说得好像某地有藏宝一样。安王都自动弃了位子,作和尚到现在,那笔财富于他有什么用?”
杜鸣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
苏问昔对盒子里的那枚书签感兴趣,于是伸手指将书签扣出来,却发现下面居然还有一枚。
“咦,你居然有两枚。”
“那一枚是当日从静安寺的书阁中找到的。”杜鸣低声说。
苏问昔抬起头来看杜鸣。
你当日居然从书阁中不声不响地顺了东西回去,而我们居然一无所察!
杜鸣:“……”
将脸别到一边,有些讪然地说道,“当时,只是太吃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