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子能像她一样想明白。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意义便是让自己快乐,而不是遵从别人的意愿,去为死去的人求得一个虚荣。
葛针仿似明白苏问昔
的眼神,笑了笑,轻声说道:“我知道夫人在想什么。”
苏问昔便说道:“你若果真明白,以后便再不会像从前那样傻了。”
葛针说道:“或许从前傻过,现在才能什么都看明白。”
苏问昔听葛针说得那样坦然,便将目光注目在她身上。
“如果你想明白了,我且问你,倘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作当初的选择吗?”
葛针愣了一愣,看着苏问昔没有说话。
苏问昔便问道:“你对大王子其人,观感如何?”
葛针迟疑了一下,说道:“大王子,胸有韬略,是前番王三个儿子中的佼佼者。当初因为生母番王正妃的原因,被前番王厌弃,西番因此被交到二王子手里。实在是前番王的偏颇之见,番邦之难。”
苏问昔见葛针居然这样评价大王子和二王子,颇有些意外。葛针和二王子毕竟是夫妻,对二王子却全无敬重之意。不过那个被前任番王选中的继任番王在她心中实在也是渣人一个,提不起半分好感来。
苏问昔沉吟了一下,便说道:“大多凡世的女子,都在成亲嫁人后顺从男人的意愿,为他们打理一个男人想要的家宅。然而那些女子是否真的快乐幸福,谁又真正关心过?葛针,我当初劝你,是因为我自己不是那样愿意顺从男人意愿的女子。我今天劝你,是因为我知道你骨子里肖像你的母亲。你柔而刚烈,在男人背弃的时候,更多想到的是绝决而不是隐忍。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男人,我愿意想清楚以后的路,是选一个敬你爱你愿意护你守你的男人,还是选一个能给你无限荣耀需要你默默忍受的男人。”
葛针愣怔地看着苏问昔:“夫人何出此言?”
苏问昔笑了笑:“你正值年轻,难道想就此守着
一个过世的男人不再思嫁吗?你若果真爱那个男人,爱他的方式便是让你自己幸福,你若不爱那个男人,更当让自己幸福丢开过去才对。”
葛针愣了一会儿神,说道:“我还未想及以后。”
苏问昔便说道:“你现在不比从前。西番一番战乱,你现在番邦的声誉想必是不错的。上下敬你服你,你又有这个身份,以后你不去想,便会有人为你想。葛针,你既已经了生死,经了战乱,经了人心算计,怎么会不明白,政治永远不会等着准备好了才来找你。”
葛针脸色白了一白:“夫人……”
苏问昔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葛针,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依旧拿你当从前的葛针。我仍是那句话,我愿你走好自己的路,不是屈从别人的意愿。我现在能跟你讲的,也只是这样一番肺腑之言,毕竟你的身份不同了。”
葛针怔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记下了。”
苏问昔便笑了笑,说道:“你回来这一次不容易,豆蔻她们几个跟你当初也是有情意的。把她们喊进来,我们一处说说话吧。”
葛针敛了怔忪,看了看苏问昔,笑着应了声“是”,“我这就去喊她们进来。”
苏问昔看着往外走的葛针,看她仍然像当初从宫里出来时一样,心事内敛,聪慧非常,心里叹了口气。
一时间豆蔻她们都进来。苏问昔看着重聚在一起的这四个,笑着 说道:“倒让我想起了当初在西番烤肉的情景。不过这个时候烤肉是吃不进去了,倒可以支个锅煎些肉,弄些果子,在院子里热闹热闹。”
平安和紫风一听,都笑起来:“明明是夫人馋嘴了。不过中午夫人睡的时候将军让人送回来一只狍子,煎些肉未尝不可,我们也跟着沾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