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
有心吓苏问昔一吓,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些迟疑。
再拿眼看一看旁侧垂目不语的苏墨,便收了心思。苏墨的架式,明明是纵容苏问昔等着看他的态度。他今日敢应了大王子赐了婚,苏墨的反应他都能猜出来。想必会站起来,分外清冷淡然地来一句“臣妹殿前无状,是臣管教无方,既如此,容臣带妹回家,深加管教。臣自忖齐家不严,无颜言治国,臣就此请辞去官职……”
骊骏略迟疑着,杜鸣已经跪到苏问昔身边,和苏问昔一样深深拜下,朗声陈词:“臣娶妻之日,曾许诺今生唯问昔一人,今日大王子美意,臣委实不能应承。臣知大王子初来我朝,不知内情。求皇上成全!”
大王子没想到苏问昔和杜鸣居然在大殿之上,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如此不给他面子,一时便怔在那里。
这时倒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萧山站出来,说道:“皇上,郡主和杜将军伉俪情深,众人皆羡。婚姻嫁娶,原是喜事,何必因一时美意,好事反成悲剧?臣想大王子一片心意,原是对杜将军和钿钿姑娘的爱重之心,然因此让两人生隙,定也非大王子本意。”
大王子得了台阶,立刻哈哈笑道:“听说杜将军和神医感情深厚,今日一见,果是如此,倒是我这玩笑开过了!”
苏问昔在宴席后回去的时候忿忿难平。对身边的杜鸣说道:“这个大王子,实在有些自以为是。我之前觉得二王子讨厌,现在看来,他比二王子还讨厌。怪不得老番王明知道二王子是个混蛋还立他当番王。他这个当爹的,实在是失败的很,教出来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差劲!葛针之前已经嫁过一次混蛋渣男,这次如果答应了大王子的求婚,我真是郁闷死了。好好一朵鲜花插在他们家的臭粪坑上!”
杜鸣:“……”
暗暗抚了抚额,觉得现在不管是劝她还是为大王子辩解都是火上浇油,只好转移话题,说道,“你今日在席上出席请去实在是莽撞,皇上是偏疼你,因此不跟你计较。你把皇上架在那样的境地,不是萧大人出来圆转解围,今日便难以收场了。”
苏问昔自然也知道自己做得莽撞,只是当时被大王子的那番话激怒,便没有多想,直接站了出来。
杜鸣说道:“我应过你不纳妾,一定会信守承诺。之前皇上开口我都拒了,大王子存心试探,只要我不愿意,皇上也不会勉强。何况苏墨和定国王同在殿上,哪一个不会为你说项?”
苏问昔哼道:“你们说的,都不是我的意思。大王子如此讨厌,我那番话,也是说给葛针听的。她愿意不计较一个男人贪欢好色招惹无数女人,只管应下求婚。她若肯为自己思量一二,便该想清楚。”
杜鸣苦笑道:“大王子,未必如你看到的这般。据我所知,他于女色上,并不贪恋。他的母妃,当年因为前番王侧妃的缘故,和前番王生了嫌隙,以至于连累得他不受前番王待见。今番他执意想将钿钿许给我,恐怕试探的心思大于成全的心思。”
苏问昔好奇道:“他要试探什么?”
“历来两国相交,和好只在表面。力量悬殊时,弱方示好,以息干戈,然而一旦双方力量相敌,必起异心,争城掠地。何况番邦地处苦寒,番民生活困顿,眼望我朝富庶焉会不动心?大王子大约想透过钿钿试试皇上对番邦的戒心。钿钿身份特殊,虽是我朝人士,却经年在大王子身边。这门亲事,允与不允,全看皇上对他的戒心如何。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一朝大将军,身边放一个大王子的人多少让人心怀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