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名声他自然是听说了的。一度想为她澄清,苏墨倒不以为意地说道:“她从前做苏神医的
时候,比这个名声要响许多。那些人再恨再气,到头来不一样要去巴结?她有这个名声,对你和她也不是坏事。她若处处极致完美才是不妙。”
杜鸣自然明白苏墨的意思,沉默着便没有说话。
他知道苏墨和他一样,对皇上的感情很复杂。也或许是经过了当年的争嫡之战,已经无法完全在心里去信任一个人。尤其那个,是最高位上的皇上。
他总觉得这样是委屈了苏问昔。苏墨却淡淡说道:“阿宣并不在意那些虚名。如果在意,当初就不会有苏神医。”
苏问昔第二日跟着定国王妃进宫,这天进宫的命妇果然很多。除了孟相国夫人,她还见到了带着左容容的左夫人,带着赵知秋的赵夫人,跟着周夫人的周浅浅。让苏问昔意外的是,她居然还看到了杨老太君,更惊讶的是杨老太君身边站着的竟然是萧逸雯。
不光苏问昔惊讶,连赵知秋和左容容也是惊讶的。不过碍于在宫里,谁也没有吱声,乖巧地跟在自家母亲身边,做知书达理状。
宫女引着定国王妃和苏问昔往殿上走,苏问昔便看到正位上坐着的奶嬷,身边坐着一身华贵宫装的丽人,坐得极是端庄,脸上带着微笑,正将手边的茶轻轻端了,往奶嬷手里送,一边轻笑低语地不知道说了什么,奶嬷满脸堆笑,一只手接过茶来,另一只手慈爱地拍了拍丽人的手。不用问,这个便是长安公主了。
昨日在街上,只隐约从窗纱中看到一个端庄的身影,今日却是见了真颜。这位长安公主,容貌确是不错的,虽不是绝色,却有一股生就的华贵之气。俗话说,人靠衣妆马靠鞍,相貌不足补化妆。这位长安公主这样看过去,光是那衣妆,
那气度,便已够夺人了。
苏问昔知道自己多少有些小心眼了。默默地随着定国王妃行礼问安。定国王妃位份在那里,倒不用行大礼,她却不一样,一来她是郡主对方是公主,二来对方是天家她是臣家,这个大礼是免不了了。
苏问昔今天本来也是装规矩来的,大大方方地将身子一挫就要行大礼。倒是奶嬷赶忙制止了,忙着叫宫女上前扶住了她,笑道:“皇上本来是免了你在宫中的礼,况你身子沉,正是要紧的时候,别折腾了。”
苏问昔没说话,定国王妃先笑道:“这是奶嬷和公主疼她,不叫她行礼。只是公主新回来,她却不敢失了礼数。”
奶嬷笑道:“次次来宫里,次次礼全得很。皇上只怪她太多礼,说起话来不自在。知道你的心,也该顾着身子。”后面一句却是对苏问昔说的。
苏问昔便笑道:“如此我便谢过奶嬷和公主。”
奶嬷连忙叫看座。苏问昔就谢过座,跟着定国王妃入了座,依了母女的位份,坐在定国王妃的后面。坐好了,一抬头,看到长安公主从自己这边险险转走的眼神。
苏问昔心里就笑了笑,这果真是在意的么?特特地打量她?
奶嬷正跟长安公主说苏问昔:“你不认得她,却应该听过她的名儿,外面传了多时的苏神医便是她了。”
苏问昔在定国王妃身后捅了捅定国王妃,定国王妃便跟奶嬷笑道:“奶嬷万莫提苏神医的名头,你一提,这丫头就跟我施暗号让我出面说话呢。”
奶嬷抬眼向苏问昔看过来:“怎么,苏神医的名号如今提不得了么?”
苏问昔满脸无奈地说道:“奶嬷许不知道,苏神医的名头在许多人耳朵里,就是抢钱大盗一样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