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来到前厅,刘尧正抱着柿子大快朵颐,仿佛白明微真的饿了他许久似的。 “殿下。” 白明微轻唤一声,正是这声轻唤,让刘尧禁不住呛了一下,随即捂着脖子直不起身。 他滚到地上,脸色涨得通红,额上青筋鼓/鼓跳动——这是噎着了。 在身旁伺候的人,吓得手足无措,没有人敢上前拯救他。 才一会儿的功夫,刘尧仿佛被人扼住脖子,他双眼浮凸,涨红蔓延到脖子,窒息的感觉使他浑身痉挛。 白明微见状,也顾不得避嫌,拎起刘尧,并从身后勒住他的腹部,猛力按压。 “啵!” 一块柿子被刘尧吐出,他趴在茶几上大口喘着气。 白明微拱手:“殿下,该回去了。” 刘尧灌了一大口水,一边拍打这胸/脯,一边朝外面走去。 就生怕走慢了,会因此惹怒白明微。 就在两人离开大将军府后,霍世勋冷笑一声,把京城的折子丢在桌上。 他双手交叠在后颈,将脑袋搁了上去,缓缓地闭上双目。 “谁!”忽然,霍世勋猛然睁眼,立即抽出腰间的佩剑,警惕地望着阴影处。 烛光浅浅映照出一身白净的衣裳,那高华如月皎洁的身影完全浮现,却让霍世勋如坠冰窖:“你是……” 风轻尘淡淡道出身份:“我是白家军的军师。” 霍世勋冷笑一声:“巧了,本将军正好听说过盲眼俊秀男子的一些事情,而他 绝对不是一名小小的军师。” 风轻尘缓缓坐到霍世勋面前,以最恣意闲适的姿势:“巧了,东陵共有三位抚远大将军,但不是每位抚远大将军都称为霍将军,对吧?” 霍世勋始终没有收回兵器,他目光隼利地盯着风轻尘的一举一动。 面对白明微时,他尚且没有露出这种警觉的姿态。 可此时。 风轻尘的举手投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他都不敢放过,随时准备着动手。 仅仅只是依靠血雨腥风中培养出来的知觉,他便知晓眼前的男人,绝非外表那么纯良无害。 他道:“目的,我不喜欢长篇大论,更不喜欢絮絮叨叨,你简洁明了地把事情说了。” 风轻尘轻轻摇头:“该说的事,方才白姑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下没有什么要说的。” 霍世勋双眼一眯,眸底迸发出冷冽的寒芒:“那你在这做什么?!” 风轻尘起身,抖了抖袖子,一派风轻云淡:“就在找霍将军一事上,在下与白姑娘有不同的意见。” “在下认为,霍将军是只想偏安一隅,得过且过之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而白姑娘却认为,将军有血有肉,堪称豪杰,坚持要来寻求与将军合作。” “所以在下想过来看看,白姑娘冒险来寻找的伙伴,究竟值不值得她托付信任。” 霍世勋忽的笑了起来:“你这是对本将军用激将法呢!你以为本将军蠢么? 看不出那白明微并非一般头发长见识短庸俗女人。” “你说她会因为脑子一热,就来找本将军谈合作么?必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依本将军看,你们就是在唱双簧,想以此让本将军答应与你们合作,难为你们煞费苦心了。” 风轻尘挑唇:“一千年前,乱世烽火点燃山河,王师坚守北疆,就算身后的国家早已没了,他们始终镇守在边境,不让异族铁骑南下九州大陆一步。” “五百年前,前朝老将窦将军,坚守无王的城,一守就是二十年,若非他旧疾复发去世,试问当时四国谁啃的动他?” “前者忠于这片山河与百姓,所以哪怕国家已经没了,他们依旧没有从边疆撤回。”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人再怎么闹,也只是自家人的事,却容不得外族踏入这山河一步。” “后者忠于君主,所以带着麾下残兵,守着一座无王的孤城,守着逝去的主人,这一守便是一生。” “霍将军,一生啊!没有主君的老将,除了一面破烂的锦旗,还有渐渐逝去的年华,他得到什么?” “当时四国,哪一国没有给他封王拜相的条件,没有承诺许他高/官厚禄?不弃沙场弃殊荣,独留白发生,他的坚守,是为旧主。” “传说住在那座城的人们,时常会看到一道老迈的身影,指挥着麾下的灵魂,守卫着那座城。” “那么霍将军,你忠 的是君,还是这片山河与百姓?亦或者因为凉城的安逸,你早已分不清身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