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退守的定远城。
田丰此时正站在朔风凛冽的城头上,望着城下连绵的匈奴营帐。
前日,王坤山刚回来,匈奴人就发起了第n次攻击,这次,因为神机营有了火药和铅弹,将匈奴兵打得落花流水,胆颤心惊而退走。
此一战,匈奴人就只围不打,单等田丰大军在城内忍不住饥饿突围,然后再痛施杀手!
“这个陈长生,说好的围魏救赵呢?”田丰舔着干裂的嘴唇阴郁的望向抚远方向。
虽说陈长生送来的火药帮了左军的大忙,但田丰麾下近万大军若长期困守在这小城中,不用匈奴人打,恐怕绝粮绝水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此时,田丰真切感受到,时间就是生命!
“将军,突围吧!我愿率部为先锋,为大军开路!”
“是啊,将军,再拖下去,恐怕我们的战士抡不动战刀,战马也跑不动了!”
田丰麾下的几位战将再也沉不住气,不愿意被困死在城中。
“田将军,我在离开抚远的时候,陈长生曾交代说,只要将军能再守七日,形势必将大利于我军!”赵坤山见田丰眉头紧皱,急忙上前劝道。
“哼,今日就是第七日了,你又该怎么说?”田丰手下将领都是跟田丰出生入死,屡立战功的铁汉,十分看不惯田丰依赖一个新来的秀才。
这时,田丰只觉得唇边沾了一丝凉意。
接着,一丝湿意融化并滋润着他干裂的嘴唇。
“下雪了?”
“下雪了
!”
“奇怪,这种天气,居然下雪了?”
“看,这好像是场暴风雪啊!”一个将领指着天边快速移动的乌云兴奋的嚷起来。
下雪了,就意味着城内不会缺水了。
人马都能坚持下去了。
“这可真是天佑我军啊!”
“天不亡我大梁——”城上城下将士们都高声喊起来。
只有田丰转动着困惑的目光看向赵坤山。
这个陈长生也太恐怖了,他真的能算出七日之内,定远必定会下一场大雪,来解除缺水的大患?
他不知道,陈长生手下还有一位能掐会算,可以推演术数的军师相助。
既然诸葛亮能借东风,贾淳丰为何就不能借暴风雪呢?
“禀将军,城下来了一队人马,不知是敌是友?”定边县城内,聂胜接到战报后,急忙来找陈长生。
此时,陈长生正陪着阚氏和扎木帖聊天。
扎木帖兵败,又被陈长生打断双腿,本来就没有抱活着的打算,不过当他见到阚氏到来,又听阚氏说,陈长生可以放他一条生路时,狼一样的眼睛转个不停。
“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是不是你们的人来接你们回家了!”陈长生说完,和聂胜疾步走向城头。
定边县的城门被陈长生用大炮轰碎了一个,现在还没来的及修复。不过陈长生并不担心,如果来的真是匈奴兵,他正好玩一个请君入瓮之计,直接先拿大炮轰他们一阵,杀杀匈奴人的威风,然后再
谈更有效果。
不过,当他端起望远镜看清来人的旗号后,不仅有些失望。来的并不是匈奴人!
“哼,此时官军才来,明明是抢功劳来了!”聂胜不屑的哼了一声!
“各军准备,定边是咱们打下来的,就是咱们的。不管他谁来,想进定边,先得问咱们答应不!”聂胜一挥手,城上城下立即行动,准备将赵明亮的部队阻在城外。
“慢,官军收复失地,乃是名正言顺之举,不可阻拦!”陈长生急忙喝道。
在他看来,赵明亮来的正好。
定边城的守城屯军被团灭了,城内的老百姓还得活,所以他不得不自掏腰包赈济灾民,并派聂胜和大部分私兵替官家守城。
现在赵明亮来了,他就可以把定边城交给赵明亮来管,让聂胜带人回山庄,自己送阚氏回匈奴。
另外,把夺城的功劳让给赵明亮,也不会让自己太耀眼,对赵明亮来说,这功劳拿到之后,也欠了自己一个大人情,以后能少难为自己,一举两得。
城下。
“吁——”赵明亮抬头看着定边城头上的旗号,果真是陈长生的。又见正面城门破开,只用木栏栅挡住,不免眯了眯眼睛。
“我乃大梁威远郡长史赵明亮,请你们主事的将官说话!”赵明亮抬头冲城门楼上的人用马鞭一指,高声喊道。
“要进城就进城,哪儿那么多说道!”聂胜本来不服气,在城头爱答不理道。
“嗯?”赵明亮乃是四
品大员,在地方上也是一路诸侯,哪里见过有人这样跟他说话,当即脸色就有些不好。
“放肆,怎么对上官说话的?”赵明亮身边的偏将和护卫一听不乐意了,上前用马鞭指着聂胜就骂。
“呸,胆小就说胆小的。匈奴兵来的时候,你们在干嘛呢?现在匈奴兵被我们打没了,你们倒来耀武扬威,怎么,连个空城都不敢进?”聂胜鄙夷呵斥道。
“啊!大胆,准备攻城,把这些刁民给我拿下!”副将一听聂胜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哇哇直叫。
“慢,攻什么攻,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