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的监狱内。
陈长生正探头向一间黑洞洞臭烘烘的牢房内,打量着一个被穿透琵琶骨,挂在墙上的囚犯。
“放他下来吧。这么挂着,人都快死了。”陈长生捂着鼻子对狱椽说。
“回大人,此人乃西北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盗飞天貂,能飞天遁地,听说抓此人时,坏了十几个兄弟,若不这样锁住他,恐怕又被他逃了去。”狱椽连忙回道。
陈长生查定边县的案卷时,读过飞天貂的卷宗,此人杀人越货,采花偷盗,,无恶不作。甚至连威远郡防守严密的官府,也曾着了他的道,被偷去了郡守的官印,后来用了一百五十两黄金才赎回来。被他祸害过的良家妇女更是不计其数。
此人已经被判了死刑,单等上面来人监斩。谁知匈奴破了城,杀了县官,却没搜牢狱。飞天貂得以苟活到现在。
“不就是杀过几个人吗,有什么可怕。我既然能放他,就能抓他!”陈长生不屑道。
“大人”狱椽还想再说,却被陈长生冷眼一瞪,不敢言语。
顷刻间,飞天貂被从两个生锈的铁钩子上摘下来,拖到陈长生面前。
“嘿嘿嘿,狗官,你不杀我,老子就要杀你!”飞天貂虽然双手无力低垂,但眼露狰狞,嘴里犹然骂道。
“唉,要杀我的人多了,你还真排不上号!”陈长生鄙夷说道。
“大人,小心!”就在这时,看似已经灯尽油枯的飞天貂
猛的腾起,如同鬼魅般向陈长生飞扑过来。陈长生左右亲军连忙挡在他面前,挥刀向他砍去。
谁知飞天貂这是一个虚招,就在刀光剑影中,他猛的一个后空翻,赤脚踩踏住一个亲兵的刀腮,借着这柄刀的力道,身体向院墙外激射而去。
“来了,来了!”这时,从院墙外猛的露出一排小脑袋,一边嚷着,一边将一张大网兜头向飞天貂罩去,将他拉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原来是罗堠等数十小伙伴早就埋伏在附近。
“丝,飞天貂,你也不行啊!你不会说,是你双臂被挂废了,才被一群小孩子捉住了吧?”陈长生见他两个肩膀上黑洞洞两个血窟窿,都腐烂生蛆了,皱着眉头揶揄说道。
“哼,要杀要剐,给爷爷来个痛快的。”飞天貂撕扯着罗网还要出来,却被谢彪一电棍触得乱颤。
“抬到医院去,让许贺年给他好好治治,这两日也别饿着他,好肉好酒伺候着,等他有了精神头,老爷再同他玩耍。”陈长生眼睛一眯,冷笑说道。
当即,几个亲军拖起被电晕的飞天貂,送到许贺年那里。
狱椽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文质彬彬的陈老爷竟有如此怪癖。
只有谢彪知道,陈长生专门放出这个极度危险的死囚,是为了给罗堠等那些精挑细选出来的童军练手练胆。并从中择优选择自己的秘密卫士。
“把这个给他按在肩胛骨上。”陈长生
将一个指甲大小的信号发生器递给许贺年。
“是,老师。”此时,许贺年已经蒙陈长生授业,学会了制作麻沸散,俨然有医道大师的范儿了。
当即,他割开被麻翻了的飞天貂的肩膀,将信号发生器贴着骨头埋在肉里,又将腐肉剔除,伤口缝上。
陈长生见识了飞天貂的诡异,知道他确实名不虚传,很有些本事,也怕他真跑了,再危害民间,甚至威胁自己的生命。
给他按上信号发生器,他就可以随时通过平板电脑找到飞天貂的位置。
此人如果一次报废了,实在可惜,如果他能把这一身本事传一些给自己选拔出来的少年,那也算把废物利用到极致了。
飞天貂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座空房子里,门口只有两个卫兵守着。
抬抬胳膊,伤口已经被敷了药,旁边桌子上有白饭和肉。身上还被套上了一套干净的黑衣。
“哼,别以为这样老子就不杀你!”飞天貂三角眼一眯,几口将肉和饭吃光,怕有味儿,酒却没喝。
然后身体一纵,攀上房梁,如同蜘蛛般几下爬到门口,脚挂在房檐上,垂下手就去揪门口守卫的脑袋。
谁知到手却是两个人偶。
飞天貂知道上当,陈长生已经有所提防,飞身冲出门外,消失在夜幕中。
这边,谢彪见飞天貂跑没影了,才一挥手,将那几十个孩子王撒开,去捕捉逃犯。凡发现踪迹,赏白馒头两个。贴到身前或
发生战斗,不论胜负,赏熟羊腿一只。如果能抓住,白馒头羊肉管够供三个月。
这个赏赐,对这些平时只喝两顿稀粥菜汤活命的少年来说,比金银更有诱惑。
很快,飞天貂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场人民的战争中。
不论他飞到哪儿,都有半大孩子手持棍棒和铁尺追他。
那飞天貂倒也真有本事,虽然重伤之下,也飞檐走壁,躲过这些少年的追捕。
就在他想越过房脊,向城外逃去时,却迎面碰倒谢彪等亲兵带着电棍和罗网将他围住。
“好了,你也累了,今天晚上就玩到这里,明天咱们继续!”陈长生捧着平板在一旁幽幽说道。
“哇,陈长生,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