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两,他倒真敢狮子大开口。”陈长生冷笑一声。
无耳兔和插里慢点带回去的货品,除了陈长生附赠给阚氏的礼物,总共价值不到五百两银子的东西,曹郡丞居然张口就要三千两。这是明目张胆的勒索。
而且他们好像吃透了陈长生的心理,知道他为了保住名誉会不惜代价救那几个匈奴人。
陈忠见陈长生不屑,欲言又止。
“你给他说,税银我给了,让他把匈奴商人放了吧,毕竟是来我定边做买卖的。”陈长生知道现在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既然宋郡守是以匈奴商人没有完税为由扣留了他们,他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陈长生只拿了五百两银子,而且还是他发行的“银票”。
“喏!”陈忠应了一声,急忙又去找曹县丞。
“老爷,我也去?”谢彪见陈忠又出去,急忙请道。
“不用。”陈长生摇摇头。
“老爷,你为什么要派陈忠这厮去做这么重要的事?”谢彪皱眉不解道。
“呵呵,我要你去,你能办了这事?”陈长生笑道。
“这我不会。”谢彪搔搔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狗能看家,鸡能报时,什么人都有用处!”陈长生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保镖说。
陈忠是上头派来监视他的细作。
但他今日办的事情,让陈长生颇为满意。毕竟,这人一定很熟悉衙门里的那些潜规则。
他缺
这样的人手。
既然上头给他送来了这样的干将,他是不用白不用。
至多,涉及到重大机密的事情不让他参与就好。
又过了一阵,陈忠跑了回来。
“大人,那曹大人并没有收这些银票。还说,这件事情关系到和匈奴部族的关系,还要等宋郡守回来才能办!”
“贪得无厌,这是嫌少了?!”陈长生冷哼一声。
以曹郡丞的地位,他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
五百两银子,也不算少了。说是完税,其实就是自己分了。毕竟威远又不是关口,等无耳兔他们出海关,还要评估货物价值,完税后才能出大梁。
“大家都好好歇息吧!”陈长生见众人都面面相觑,摆摆手说。
这时,店小二过来,说外面有人想见陈长生陈大人。自称是陈长生的故人好友。
“咦?我在威远无亲无故,谁会在这个时候来看我。”陈长生很是诧异,但还是让小二把此人请进来。
谢彪等几个亲兵则躲在屋角和屏风后面,防备有人偷袭陈长生。
“陈大人!末将才听说陈大人来威远,未能远迎,请陈大人恕罪。”片刻后,一个高个汉子穿着便衣进来,冲陈长生拜道。
陈长生见来人竟是邢亮,惊喜的迎过去,将他拉到身边就坐。
“那赵明亮可曾难为你?你现在这里任何职务?”陈长生见邢亮衣着朴素,关切问道。
“长史大人哪里记得小的,不过我回来后,便被调到监
狱任狱曹,负责看管郡里的犯人,不再负责城中的防务了!”邢亮挤出一丝笑道。
他之前也是屯军中一个营长,现在赵明亮让他领一个连去看监狱,明显已经疏远排挤他了。
“也好,也好。”陈长生颇为感慨的点点头。
他现在在人屋檐之下,也无法放言承诺什么。
“亮始终记得大人的恩情,不敢相忘,此次大人来威远,亮准备了一些薄酒小菜,聊表敬意,还请大人赏光。”邢亮抱拳请道。
“嗯,你这酒,我得喝!不过,这酒,得去你的家中去喝!”陈长生见邢亮在这个时候,不怕得罪赵明亮,还惦记着请自己喝酒,一时大为感动。
一来,他怕邢亮在街市上请自己喝酒太过招摇,赵明亮再打击他。
二来,他也有密事要和邢亮谈,怕隔墙有耳。
“我那里实在简陋,不敢接待陈大人!”
“无妨,如果不去你家里,就是不当我是朋友。这酒我就不喝了。”
邢亮无奈,只好买了写果蔬菜肴,并两坛好酒,共花了二两多银子,然后请陈长生去他的住处。
陈长生一看,邢亮住的地方的确太简陋了。一间黑黢黢的客房,旁边放一张板铺。旁边有间小小厨房,住得如同市井小贩一样。
按说他一个屯军营长,怎么说饷银也有几十两。
“你在这里没有家人照料?”陈长生见这地方恐怕连个亲军护兵都住不开,不由问。
邢亮见陈长生问。不好意
思回说,自己妻子早亡,留下一个两岁的娃娃,家中父母靠几亩薄地活着,并替他照料着孩子。邢亮的饷银,倒是大多数都寄回家中去养老娘和孩子了。
没钱就不能送礼,这也是他不受赵明亮和其他军将待见的一个原因。
“不知陈大人此次来,所为何事?”邢亮举杯把盏问。
“呵呵,说来可笑,我竟然被赵明亮和宋郡守摆了一道。”陈长生见邢亮这个条件,还能请自己喝酒,也当他是朋友,把来威远的前因后果和被赵明亮等人轻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