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一时无语,静静地看着她发泄。
“我也知道他放不下他那个表妹,婚后我也尽力的弥补了。我操持内外,为他洗手作羹汤,他冷脸相待,我也没有半句怨言,还温言软语的陪笑,我一退再退,甚至想过给他怀个孩子,看来孩子的面上,他总会对我怜惜几分。”
徐清妤说着说着,便想起了她前世的凄惨结局,怨恨与愤怒渐生,眉眼也染上了几分,语气愈发冰冷,“他却丝毫不领我的情,在她赵云燕新寡后,就迫不及待的要把人抬进府里,一点也不给我脸面!”
“我可是郡主,难不成还要留在那里被人害死了,才算好嘛?”
谢昭叹了口气,“清妤表妹,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清妤轻哼一声,不理,“如今我与他和离,岂不是正和了他的心意,让他能与他的好表妹双宿双飞。”
提到这儿,她笑起来,讽刺冰冷,“只是可惜了,她赵云燕想做定北侯世子夫人的美梦怕是不成了,宋言如今一介庶民,我看她还乐意在宋言身边待多久,也让宋言看看,他表妹贪慕虚荣的恶心面孔!”
前世,宋言他陪着赵云燕在别庄你侬我侬,浑然不记得府上,她这个原配嫡妻,九死一生的为他生儿子!
可怜她的儿子,来不及出世就这么走了,而她也那样毫无尊严的死在了产床之上!
他们害她落得一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她重生这一次,不报复回来,她誓不为人!
谢昭听她把锅甩得干干净净,留自己一身清白无辜,为宋言那小子默哀了一下。
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能遇上这么不讲理的人啊!
为了接下来的戏,谢昭还得稳住自己的表情,附和她的话,露出相应的震惊。
“什么?萧言他不是世子了?”
徐清妤冷笑:“什么世子,他本来就只是侯爷好友的遗腹子,他生父为救侯爷而死,生母又生他而亡,是侯爷善心,不忍见他成了孤儿受人欺辱,才谎称是自己的孩子,养在膝下,记了名,成了尊贵的定北侯世子,如今,不过是回归本位,萧姓也不是他能用的了,该叫宋言。”
谢昭微笑着颔首,眼底的深色被掩盖的很好。“原来如此,只是这定北侯夫人又是怎么一回事?他萧宸又娶了谁家姑娘?”
徐清妤表情僵了,目光下意识向长乐公主求救。
长乐公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朝谢昭不咸不淡道:“他娶了谁家姑娘都不要紧,反正是他定北侯府的家事,不是小三你该管的。”
谢昭好声应是,全然当没看出她故意打断话题的意思。
“不过,既然清妤已经和离了,她还这么年轻,才十八岁,京城有得是家世才貌相当的公子,再嫁也不难。”
谢昭翻看了两页珠宝摆件的图册,似才想起来这件事,好意道:“正好,我听说三日后,柳湖边有一场春诗乐舞宴,各家小姐公子都会去玩,清妤表妹不如也去看看?”
徐清妤未嫁人时,曾经最爱这种热闹的宴会,可自从她强求了与宋言的婚事,夫妻关系冷淡,一开始还强撑着,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出门,可后来见多了那些人的同情,鄙夷后,她就不愿意了。
如今她和离,本该是件好事,只是她又改嫁给了定北侯,本来隐隐转好的名声瞬间落到了悬崖,她就更不愿意出门了。
今日,还是她母亲见不得她一直闷在府里,怕闷出病来,特意带她出来买些东西,解解闷。
对于谢昭口中的宴会,徐清妤有心,却又怕外界那些议论,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然后就在她纠结间,她便又听到谢昭随口说了一句:“我听说那天定北侯也要去,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位定北侯夫人。”
徐清妤微微蹙眉,萧宸也要去?他去做什么?他不是向来不喜欢那些热闹的地方吗?
而且,他既然要去,为何这两日没跟她提过半字?
徐清妤压着心底胡乱的猜测,问谢昭:“三皇子是从何处听来的?我倒是没听侯爷提起过。”
她这话的隐意可就引人深思了,长乐公主顿时提起了心,却见谢昭跟没听出来一样,毫无反应,只跟她解释:“我路上买东西,意外遇上一个姑娘,不小心听到了她跟别人的谈话。”
谢昭看到在他最后一句话落地,徐清妤就紧张起来的样子,再轻飘飘的扔下一句:“我听她身边的人好像是叫那位姑娘……赵姑娘。”
赵姑娘?!
赵云燕!
徐清妤心一紧,一定是她!
她那么贪慕虚荣,宋言如今就是个庶民,什么都给不了她,她必然是要换人了!
而她最熟悉的,便是定北侯萧宸了!
徐清妤对赵云燕心生愤怒之时,又怀疑起了萧宸,为什么三日后他要去柳湖边的事,她这个新婚妻子都不知道,反而赵云燕一个外人知道?
心跳加速,不安像藤蔓一样蔓延。
谢昭借着喝茶的动作,看了眼徐清妤的神色,唇角在茶杯的遮掩下,不动声色的扯了一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