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猛地窜出路口!
刺目的远光灯猛闪,喇叭声快刺破耳膜!
更为刺耳的是刹车声!
司机总算反应过来,满脸惊慌松开油门,踩在刹车上!
迎面而来是一辆渣土车,本来渣土车闪灯后车头都转了方向,没有直冲过来。
偏偏因为这司机猛踩刹车,导致出租车偏离方位,又朝着渣土车头钻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际!
一个路口的长短,也就几十米!
司机瞪大双眼,满脸绝望!
我被冷汗浸透全身,鸡皮疙瘩一阵阵掉落。
本身,我该直接逃的!
可我没有推门冲出车,而是如同游鱼一般,从后排座钻进驾驶室!
“你干什……”
司机惊惶挣扎。
我一手攥住他衣领子,另一手,猛地推开车门。
双腿陡然发力,两人猛地从驾驶室窜了出去!
轰隆一声,出租车狠狠撞在渣土车上。
我和司机同时坠地,小臂一阵剧痛,一颤之下松开手,惯性让我们滚出去了至少十几米。
等力道被泄去,我停下来滚动后,浑身都无比剧痛,五脏六腑移位了一般,口腔中满是腥甜。
艰难而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入目所视,空旷的红绿灯路口,渣土车的车头严重变形,那辆出租车半个车身都挤进了车头下边儿,完全瘪了。
如果我没有救这司机,他就必死无疑!
救他缘由更简单。
他不是刻意寻死。
看到了不该发生,不该看的东西,一时情绪激动产生的意外。
再加上我上了他的车,事情必然会催化的更恶化!
若是我自己逃,对他的死无动于衷,或许就会引发更多的变数!
而救人一命,冥冥中,自有天报。
粗重的喘息着,右臂刺痛之余一阵阵温热传来。
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掉落在地面。
还好不是骨折伤,只是碰撞摩擦,破了皮肉。
右侧几米外,司机同样颤巍巍爬了起来,他伤到了脑袋,血流了满脸,能爬起来,就代表伤势并不算太严重。
渣土车的司机惶惶然下车,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着我们这里小跑过来。
那司机扭过头,呆呆傻傻的看着我,那眼神,不像是看人。
我重重吐了口浊气,快速转过身,朝着路另一头疾走而去。
期间,我快速在右臂上点触,封穴止血。
很快就离开了路口,我还是没停顿,继续往前疾走!
因为,身后依旧有一股芒刺感,入骨附髓一般,一直紧跟着我!
步伐愈来愈快,期间我撕掉长衫衣摆,快速缠在了右臂伤口处,紧缚感让疼痛弱多了。
猛然驻足,我停下的位置,左边儿是宽阔马路,右边是波澜大江!
深夜,江水奔腾流淌,江风迅猛凛冽,一股股水浪拍打在路坎上,水汽漫天!
三道身影,从我来路方向簌簌窜出,呈现三个方位,将我紧紧包围!
我瞳孔微微一缩。
对于来者,我本有揣测。
荆州,我得罪的人不多,仇家不多。
要么是薛広果然有问题,一直派遣人跟着我。
要么……就是在解决何隆家事的时候,得罪的养鬼之人。
虽说他一直没出现过,但在棚户区救火之后,我前往城隍庙之前,就感受到过一次阴毒的注视。
联想到在何隆家里,借尸还魂的那只鬼,明知道我动过手,却不想得罪我,想要把我支走,就能看出来,他们对我是忌惮的。
不过,我还是没有留余地,不但收了那鬼,对方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更态度强硬。
对方也不遑多让,说了不少狠话!
可眼前的来人,既不可能是薛広的人!更不是何家背后的养鬼之人!
三人,穿着三身道袍,负手而立!
四五十岁不等的年纪,严厉肃然的面容,他们看我的眼神,极其冷冽。
几息的僵持安静,我收起了脸上的敌意和戒备,稍稍往前一步,拱手抱拳。
“老君山,陈千叩,见过诸位道长!”
虽说不认识这三个道士,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跟上我,但长者为尊,礼数不能少。
三人依旧冷眼看着我,压迫力极大。
当中一人开口,沉闷瓮声道:“老君山,道观一十六处,你来自哪一殿?”
一时间我无言。
天枢阁,虽说在老君山,但并非隶属于十六道观中的任何一个。明面上的大观下,其实还有数十个小观。
“天枢阁。”
思绪间,我沉声回答。
“天枢阁?”
那人低喃一遍,视线扫了两旁两人。
随后,他再看向我,沉声又道:“小观道士,行走至荆州地界,可有挂名?”
我眉头稍稍一皱,没吭声回答了。
挂名这事儿,其实是一个不成方圆的规矩,游方道士每到了一个地方,都会去道观登记一下。
我先前未出师,不能用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