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了几天家,事情顺利的超乎想象,孟文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管家小能手了。
转眼到了腊月初一,平西侯府初一十五大家一起吃团圆饭。
没想到团圆宴上,久病在床的王夫人容光焕发的出席了。
好的这么快吗?孟文瑶有些不解。
不远处的二夫人气的快把筷子咬碎了,她还没来得及布置人手呢。
王夫人首先夸奖了孟文瑶:“我听说这几天你管家,上上下下都很服你,老大娶了个好媳妇。”
商业互吹嘛,孟文瑶连忙站起来柔顺的应答:“那些都是母亲调教的老人,她们按照母亲的方式指导儿媳处事,这才没有出什么岔子。”
王夫人很满意孟文瑶的彩虹屁,她偏头又对二夫人和小王氏道:“也辛苦你们两个了。”
二夫人还没说什么,小王氏首先激动起来,这几天王夫人卧病在床,她一个人孤木难支,过得可憋屈了。
现在好了,姑母好了,又是掌家的主母了,她在这侯府也能说一不二了,不用跟在孟文瑶后面作应声虫。
“母亲,你病好了,真是太好了,家里由您撑着大家才安心。”
王夫人安抚的拍拍小王氏的手,笑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是侯爷过虑了,你们几个这几天替我操劳,也着实辛苦,明日你们好好歇歇,家里这些琐事,还是我处理吧。”
“好的,母亲。”
姑侄俩一唱一和把掌家权交了出去,一旁喝酒的平西侯苦笑一下,这个场面,他也不能不给妻子留体面,只能点头赞同。
家宴的氛围很好,因为天太冷,大家早早结束各自回房。
孟文瑶憋着一口气回到房间,拿着府里当年的账本,郑重道:“夫君,府里有内贼。”
秦慕阳端茶的手一顿,诧异道:“你发现了什么?”
摊开账本,孟文瑶一笔一笔的给秦慕阳分析。
“你看我们成亲时,米粮用了八百五十两,二弟成亲时,米粮用了两千两,我们酒水用了一千两,二弟酒水用了三千两,还有瓜果蔬菜……”
一项一项的分析下去,孟文瑶总结道:“我们的婚宴一共花了五千两,二弟一共花了两万两,我知道母亲在二弟婚礼时,整修了房屋院落,但是根本花不了这么多,满打满算也就八千两够了。
所以这两万两的花费,要么是采买的人报了虚账,要么是记账的虚写了数字,这一万两千两的亏空,肯定被人中饱私囊了。”
秦慕阳虽然是个武夫,但是脑子转的飞快,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成了禁卫军副统领。
他神情肃穆,收起账本对孟文瑶道:“你先睡,我去和父亲商量下。”
说完他大步离开房间,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孟文瑶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王夫人当家几十年,不可能手下人贪污成这样她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王夫人自己贪污的。
从二夫人整日阴阳怪气的讽刺小王氏开始,孟文瑶就知道王夫人这些年,没少贴补娘家,这一个婚礼下来,她竟然贴补了一万多两出去。
而小王氏带回来的那点子嫁妆,撑死不到五千两。
这都是侯府的钱啊,将来都是她孟文瑶的钱呐。
她一定要捅出来,平西候要是放任不管,她反正把账本抄下来了,直接扔给二夫人就是了,二夫人绝对能闹得侯府翻了天。
第二日一早,等着回事的婆子看到出现在议事厅的孟文瑶时,简直惊呆了。
昨日夫人不是好了吗?夫人还在家宴上亲自说她要开始理事了,怎么今日又是大少奶奶。
对上众人疑问的眼神,孟文瑶没给婆子们太多猜测的时间,她一脸担忧道:“母亲昨晚又病了,以后还是我和二少奶奶,二婶一起处理事情。”
婆子们没敢多问,大家有条不紊的处理起府中的各项事务。
又过了两天,王夫人还是一直病着,但是那笔贴补娘家的钱,却没有任何说法。
孟文瑶向秦慕阳打听,他答道:“父亲说他来处理。”
看样子平西侯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这件事就这样糊弄过去了,孟文瑶感到很无力,她只好把账本给了二夫人。
“二婶,马上过年了,府上采买,还有往来送礼也多,说是按照往年旧历,我也怕自己一个人看账本不仔细,闹了笑话,这账本您抽空也看看,到时候我哪里做的不对,您也能查漏补缺。”
二夫人欢喜的接过账本,回到房间就开始拿算盘算起来。
她多年不掌家,算盘打的不好。
但是秦二老爷打的好,他这些年一直管理着侯府的田庄店铺,什么账本他扫一眼就能看个大概。
于是秦二老爷就立在一旁,教二夫人看账本,二老爷还贴心的帮二夫人解释各个收支。
在秦二老爷的细心指导下,二夫人很快看完了账本,她还笑道:“这大嫂真偏心,老大成亲就花五千两,老二成亲竟然花了两万两,说实话老二那婚礼办的真的不怎么样,根本看不出两万两的排场。”
说完,她突然愣住,是不是老二成婚也根本没有花两万两,那这虚高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