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驾着马狂奔,这绝对是一匹千里马,仰起四蹄,闪电一般在大街上掠过,到了草原的时候,更是快得如飞一样,那疾疾的马蹄,让我很是心安。
但我觉得我的力气就快随着血液流干了,我匍匐在马背上,流淌的血已经让这匹白马的皮毛变得鲜红。
地上的小草被我的血滴中,变得妖冶,我无力地看着,马儿很听话,虽然速度极快,但匍匐在马背上,显得很是平稳。
后面的马蹄声一时响一时微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听觉已经出现了幻觉,我的眼皮很重很重,我很想闭上眼睛,然后倒在草丛下面不走了。
但濯傲那句:“给我活着”不停地回荡,银狼一声声地喊着我丫头,让我想睡又睡不着,想倒又不甘心。
我从怀里倒出了一些药粉,哆嗦地倒在身上,希望能止住身上的血,否则不被他们追上来打死,也血尽人亡。
混混沌沌的我,偶尔还能听到后面刀剑相碰的打斗声,但慢慢这些声音远去了,再也听不到了,我是不是已经逃脱了?
我是不是已经活下来了?抑或他们现在已经来到我的身后,只是我再也听不到了?
一路上神志不清,但我却用自己残留的意识,紧紧牵着马的缰绳,试过从马上掉下来,然后再次爬上去,掉下马的瞬间除了让我清醒过来外,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痛的感觉都没有。
我麻木地爬上马背继续前行,我也不知道什么支撑着我,只要清醒的时候,我就猛地拉住缰绳,死死地拉着缰绳,如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一根稻草一样。
当我远远看到写着大大“楚”字的旗子,当我看到那在空中国飘荡着“银魄”字样的旗子,我终于无力地趴在马上。
“是谁——”
守卫的士兵看见有一匹快马冲进来,立刻拿手中的长枪来拦截,我怕他们不知道是我,将我乱枪刺死,挣扎地抬起头。
“是我——左前锋——”
我气若游丝地说着,他们一听慌忙收住刺来的长枪,而白马从他们身边掠过,熟悉的军营,熟悉的人,我终于活着回来了。
我的手在无力地牵着缰绳,我再次从马上掉了下来,这次我痛苦地闷吭了一声,痛得彻心彻肺,我的手再次被划破。
“左前锋——左前锋——”守卫朝我冲了过来,我听到四面八方都有人朝我冲来的声音。
“快——快——快去叫将军——叫莫大夫——”我听到了嘈杂声,很喧闹,很刺耳,我很想将他们赶走,朝着我睡觉。
“小夜——”不久我听到了楚冰的声音,他的声音颤抖着,但却让我心安,还是他的声音好听,一点都不刺耳,比其他人的声音好听多了。
“将军,有伤口还在出血,要立刻包扎。”
“你拿药箱到我的营帐,其他人给我散了,不许围观,不许过来打扰——”说完楚冰搂着我大步朝帐房走去。
他的手很用力,他走得很快,但很平稳,但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他的心跳很急促也很紊乱,莫大夫在身后紧紧跟着。
“给我撑下去,不许有事——不许睡觉——”
“将军他身上都是血,让我来就行,别弄脏了将军的衣服。”
“血怕什么?命都快没了!还顾及衣服?快点给她上药包扎——”
楚冰的声音带着焦急与怒气。
“他自己撒了药粉,血暂时止住了,将军麻烦帮我将左前锋的衣服脱了,这里已经有温水,清理
伤口,我们立刻上药,只是左前锋流血过多,我怕——”
“脱衣服?”这个时候楚冰似乎突然想起我是女人一样,身体僵了一下,而迷迷糊糊的我吓了一跳。
“不——不——不脱衣服——死也不脱——”
我慌乱地说着,我死也不在这两个男人面前脱衣服。
“莫大夫,把药给我放下,我负责清洗伤口和包扎,你去外面给我守住门口,谁也不许进来。”
“将军这——”
“废话少说——出去——”
“是——将军药已经调好,包扎的布条也在外面,将军有什么吩咐我随时进来。”
他见楚冰发怒,迅速退了出去。
“不——不——不脱衣服——”我气若游丝地说着。
“你脱我一次,我脱你一次,很公平——”
他说完也不理我,将我有剑伤的衣衫一点点割开,但因为身上伤口之多,我想用手去挡,但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每次都要被人脱衣服?
银狼也算了,但现在这个楚冰,还是银狼的兄弟,我怎么还不晕死过去?
“想活着就别动——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我没有兴趣看——”
他说完就专注地帮我清理伤口,动作很轻微,但我却痛得很,但头脑却越来越沉,全身越来越无力,最后我连眼睛都睁不开,终于陷入了昏迷。
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深夜,帐篷中微弱的灯光在风中摇曳着,身上盖着暖暖的被子,此时他正在我旁边睡着了,侧脸在灯火中泛出一丝红光,我昏迷了多久?
我身上已经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没有血迹,也没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