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是天狗食月的日子,我记得师傅曾说他小的时候看过一次,他说天狗除了食月之外,还会一口吞掉到处乱走不乖的孩子,就因为师傅这句话,我乖了好几天,对天上那只狗也充满了畏惧。
我好害怕自己在山上跑的时候,它从天而降将我整个吞下去,甚至睡梦我也梦见它白森森的牙齿,但随着岁月流逝,这事也慢慢淡忘。
如今再看到这个词,想起师傅,心中总是黯然,我想他那皱巴巴的脸,以前我总喜欢在他睡着的时候摸一把,如刀刻一般。
我想起他那在山崖孤独喝酒的身影,是那样绝望与哀伤,师傅,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再做你徒弟,我一定不再那么顽劣,我会听你的话,眼湿了,泪沿着脸颊滴了下来,我背着楚乐偷偷擦干,我不想让人看见我哭。
楚冰送来的药我们将它弄在点心上,我知道如果由我给他们,他们一定不会吃,所以我通过小念歌的手递给他们,他们竟然毫不犹豫地接过了。
“这群男人活该,拒绝美人,却不拒绝小孩。”楚乐低声嘟嚷。
“你明天要不要顺便带走这个
琴,兴许能派上用场。”
“不了,这个琴太重了,携带不方便,楚乐明天我们一起走,你的武功不弱,带着小念歌也不会太难,这次是一个好机会。”
但我没想到楚乐却拒绝了。
“我是做梦都想离开这里,也许这次是唯一的机会了,但我想过了,楚冰哥哥只知道你在这里,我和小念歌完全是他计划之外。”
“我怕我们的出现会拖累他,我不想我的楚冰哥哥有事,如果为救我们,让楚冰哥哥有事,我宁愿这辈子都留在这里。”
“与濯傲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对我还算客气,对小念歌更可以说是喜爱,留在这个皇宫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锦衣华食,就是没有了自由罢了。”
“如果你安然离开,就给银奕说一声,孩子是他,他的风流账得让他来背负,就算是要冒险来救,也是他的人来,不关我楚冰哥哥的事情。”
“如若他真的派人将我们母子俩救出去,孩子就给回他了,而我不会回到他身边了,我真的忍受不了他刚从别的女人床上爬起来,又过来抱着我,我讨厌他身上有不同女人的味道,
我到会觉得恶心,这种生活我过够了。”
“还有你对楚歌好点,其实我真的很想好好对他,但没有这个机会,以前他傻傻的时候,我可以照顾他,打欺负他的人,留好吃的东西给他吃,后来他不傻了,就不需要我了。”
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对我说话,双眼烟雨迷蒙,说不出的凄美与哀伤,想不到她银狼竟这般深情。
我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定好好活着走出去。”
两人对眸,彼此泪光闪烁,两人从前的所有恩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没了仇恨,没了嫉妒,只有祝福。
我没有劝她跟着我们离开,因为我知道楚冰潜进这皇宫得冒多大的危险,如果楚冰有事,我也宁愿永远不踏出这个梨宫半步,即使一辈子没有自由也甘愿。
但却没有人告诉我,这一日除了天狗食月之外,还是银狼与师姐的大婚之日,他终是再娶。
银狼与师姐他们的婚期比原定提前了,直到那天濯傲喝得醉醺醺我才知道,虽然我们都知道那场婚姻另有目的,但心里始终是不舒服,但他似乎比我更看
不开,那脸满是痛楚与不甘。
濯傲离开的时候,跌跌撞撞的,有谁知道他心中的痛?有谁明白我的无奈?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个,楚乐一早就哄孩子入睡,为了预防万一,她趁宫娥熟睡,点了她们的穴道,然后她在房子里踱来踱去,显得比我还紧张,她握了一下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我们都想到外面张望一下,但又怕引起侍卫的疑心,所以心都吊起来。
“我待会就不出去帮你们解决门外的侍卫了,因为楚冰哥哥见到我,他一定要带我离开,我怕拖延了时间,你们一切小心。”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怎么今天这么困?”我听到门外的侍卫都喊着困,我知道他们的药性就要发作了,我真害怕他们倒下之时,楚冰的人还没有到。
“嗯。”
我朝楚乐重重点了点头,差不多子时的时候,天果然发生了变化,圆圆的月亮一点点被吞没,我的心一点点提起来,竖起耳朵听四周的声音,天一点点暗下去,当天地完全黑暗的瞬间,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快出去,人来了。”
楚乐现在的听觉远比我好,听到这样说,我赶紧推门走出去,我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
“小夜——”是楚冰压低的声音,我说不出这一刻的激动,他听到我的脚步声,朝我冲了过来,步伐很大,显得很急迫。
当我的手被他大而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我说不出的安心,所有的紧张忐忑都已经全不见了,似乎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像一根柱子那样撑起来。
来人不少,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我听到他们拖动侍卫身体的声音,然后他们替代侍卫站在门前,因为我已经不会武功,楚冰将我拦腰抱起,就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