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能不能小点声!”陈香贝赶紧拿手去捂他,“到底是不是有了,我又没把握。这种说不准的,并不是每个月刚好哪一天,早几天迟几天的情况都会有的!”
“迟多久了?”
“有五六天了吧,但是往常应该得提前一两天才对,这样算下来就不只五六天了!”
这么说来可能性还真不小呵……
梁自强的思绪不由一阵飘荡。
上一世自己与陈香贝是在一九八五年才结的婚,一年后也就是一九八六年底才生下一个男婴。
第二个娃就生得更加晚很多了。夫妻俩经济上拮据,一直拖到隔了六年,还是因为人在外地,想办法躲过了计划生育,偷偷摸摸生下一个女儿。
没有条件精心培养,前世的一儿一女既没长歪也没什么大出息,后来都成了工厂里最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直到他在工地被砖头砸中而走完一生时,儿子三十八岁,女儿三十二岁。
这一世结婚时间提前了两年,娃也同样提前两年就要来了。
提前了两年的娃,还会是上一世的那个娃吗?
他估计,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了。自己与上一世那两个娃的父子缘分,也许算是永远的留在上一世了吧。
只是不知道等到生下来,这一胎的娃在长相、性格上,是否会有那两个哥哥、姐姐的影子?
事情想一想,还真是那么的微妙,令得梁自强都是好一阵的恍然若梦。
“哎你什么表情?要是怀上了难道不是好事?”陈香贝见他不说话,有些不高兴了。
“啊?我在想,如果是真有了,要不要抽空去买娃娃衣服、尿片什么的!”
两世的感慨,只能飘散在心里,不能说也没法说,他飞快地编了个说法答着她。
陈香贝听他这样一说,俏脸蛋马上就明媚了好多:
“你想这个呀?就算怀上不也得有九个多月,衣服我自己抽空做一些,哪天去镇上再顺便买几件,不就好了?尿片更不用你瞎操心了,我拿旧衣服剪一剪,不就有了?”
“嗯嗯,好像也是!”梁自强应着。
陈香贝坐在床边又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出去继续织网了。
后来,梁自强白天差不多睡了一整天,精力算是补回来了。
快到吃晚饭时,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在叫,一看是林百贤。
“阿强,这两天白天怎么远远只看到你爸的船,你的船没跟他们一起出海?”林百贤坐在堂屋中等梁自强从小房间出来后便问。
“最近白天鱼少了些,改夜捕了。你别说,夜捕的鱼获还不错,你要不要一起来?”
“你去夜捕了?一晚上能有多少鱼?”
“昨晚运气好,鱼有几百斤,再加上几只值钱的乌贼,挣了有一百多。”梁自强觉得这个在林百贤面前没什么好遮掩的。
“这么多?我白天现在就十几二十几的样子,除去油费都赚不了几块钱。”
“那还犹豫什么,今晚就一起夜捕去!”
“想是想,听说怪累的。我是不怕累,可我爸估计一耽误睡觉,又得叫头痛了!”林百贤有些无奈,“哪天再说吧,今天找你主要是卢峰的事。他很快要过来了,说就定后天来!”
梁自强这才想起,最近忙得打转,卢峰曾提前说过周末要带亲戚去岛上找个什么东西。上周的周末因为连续大雨,一拖延就到这周的周末了。
“后天是吧?那行,我这边刚好可以。”
说刚好,是因为梁自强六人今晚再继续夜捕一晚后,明晚大概也该休整一晚了。养足了精神,后天正好能开船带卢峰去海岛。
与林百贤约定了海岛的事,晚饭后,梁自强便又出发继续开始夜捕。
这一晚跟昨晚相比,鱼获差别不是太大,最大区别就是没有再出现菱鳍乌贼。
再次在观棋岛轮流守了小半夜,偷鱼贼依然没有出现。
由于海底窜一个没丢,这次的收获就非常值得期待了。
天亮时,三条船早已从礁石群后面开了出来,各自忙着在海面回收海底窜。
第一只海底窜拉上了船来。
“这次没什么梅童鱼啊……”梁自强有些失望。
这一兜乍一看,应该也有四十多斤的收获了,里面最多的,竟然是虾潺。
虾潺、梅童鱼、哈氏仿对虾,都是“海底窜”这种陷阱式网兜最主要的捕捞对象。但是价值上,虾潺就比梅童鱼差远了。
只见眼前这些虾潺鱼,身体很细长,眼睛就更是细小到几乎能被忽略。最特别的是,这些虾潺全身滑不溜秋,几乎没有什么鳞片,身躯呈乳白色,头背部和两侧呈半透明状。
看着软叭叭的,像是半透明的豆腐被拉成了长条状。
虾潺同时被称作“豆腐鱼”,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但它同时还有个霸气无比的名字,“龙头鱼”。这名字已经威武到跟它本身弱小无助的形貌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鱼其实味道是还可以的,肉质也细嫩,又没什么刺,吃起来像豆腐一样软,红烧、清蒸、椒盐、油炸,都还行。但缺点也非常明显,由于虾潺肉过度的细嫩,烹饪时一不小心,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