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可要知道,像这种市里头高度重视的大案,你要是也胆敢谎报线索过来骗钱,后果可就严重了,比后院屋里蹲着的那几个人性质还严重得多!”
年长些的公安再次点醒道。
显然,前头那几个撒谎的,弄得他们现在都不敢轻信报料的人了。
“这事应该错不了。他们手里都有手枪,个个都比较高大,不像是我们沿海的本地人。一个外号叫老鸹的,酒糟鼻;一个外号叫钻子的,左眉有刀疤;还有个长着对三角眼,外号叫什么就不知道了!”梁自强透露重点信息道。
“哦对了,听他们自己夸口,来阳海市作案之前,还在其他省市抢劫过毛巾厂、钢管厂的会计!”梁自强想想又补充道。
听到这,几个公安的神情全都凝重起来。
“细节都对得上,”年长公安寻思道,“你说的这些信息,外貌特征还有可能是看了市里的悬赏公告,但外省的毛巾厂、钢管厂这些细节,悬赏上没细说,你想编也编不出来!”
他又冲旁边一个小年轻道,“小方,还站着干啥,快去通知所长。龚所就在镇里街上,处理一起纠纷!”
“好啊老徐!”小方撒腿就跑出去找龚所了。
剩下几个公安全都围了上来,一个比一个热情。
老徐还主动搬来了椅子,让他们三个每人一张椅子,坐在最中间:
“坐,都坐着讲!你们是在哪儿看到了他们,现场有没有发生严重的死伤?”
梁自强正要张口说话,身边的邓招财早就按捺不住,跳着抢答:
“死伤那确实严重!都死光了,这还不严重?!”
所里顿时陷入了凝滞的气氛,老徐无比哀痛,咬牙低沉道:
“可恨之极!又添一笔新的罪行!然后呢,都往哪个方向跑了?”
“跑?他们跑不了啦!”邓招财再次抢着回答。
梁自强见今天邓招财这么积极,便索性先不说话了,让他来回答。
“什么意思,就你们,把他们给绑起来了?”包括老徐在内的公安们全都开口了,话语间充满了怀疑。
“绑倒是没绑,”邓招财摇了摇头,“我们觉得没那个必要。人都死了还绑什么?”
这次老徐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死了?你说那几个劫匪全都……死了?”
“对呀,我前面不说了么,人死光了!”
“……”
这次老徐干脆不坐了,站了起来,免得一直滑下去。
尼玛谁知道他说的现场死伤严重,是指歹徒死伤严重呀!
老徐不想跟邓招财说话了,觉得跟他没法儿好好聊,仍旧转头问梁自强:
“这位同志我有点印象,好像是鲳旺村的,姓梁来着,对不对?要不还是你来说!”
梁自强点点头:
“我是鲳旺村的,叫梁自强,平时他们都叫我阿强。是这样的……”
趁着刚刚邓招财乱入的工夫,他已经再度梳理好了思路,于是从自己今天早上出海讲起,一直说到在一个满是河豚的岛上遭遇悍匪,然后悍匪们企图不费一枪一弹,毒死他们,却反被正直爱洁蟹给毒死……
听他讲完后,所里的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凝滞。
这一次不是因为哀痛,而是因为事情的一波三折、惊险万状,结果却又大大出乎人的意料。
他们被震惊到了。
“有勇有谋!你们几个真是临危不惧,有勇有谋!”老徐不得不拍桌怒赞。
“我觉得,除了他们的勇敢沉着,这次关键还多亏了那个什么正直爱洁蟹……”
“谁说不是?正直爱洁蟹,真的很正直!来了个就地正法!”
另外两名年轻公安心情大好,相互议论起来,顺便调侃。
这边讲完,就听到外边的说话声。龚所长已经被小方从街上叫回来了。
“怎么个情况,是谁发现了劫匪的重大线索?”一进门龚所就急着问。
“是我们几个!我们把劫匪击毙了!”邓招财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
龚所也没想到一进来就是这么劲爆的消息:
“击毙?你们拿什么击毙?”
“我们用螃蟹击毙的!”邓招财诚实地回答道。
龚所调头就往外走:
“我继续处理街上的纠纷去了。老徐你看看后院屋子还有没有空位,能够蹲得下几个?以后这种假消息,自己鉴别,别动不动跑去叫我!”
老徐连忙拉住他:
“龚所你先别急,莫听那个胖小子瞎说,你听这个阿强给你慢慢讲!”
邓招财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郁闷极了。他觉得自己句句都诚实得不能再诚实了,怎么就成瞎说了……
所里面差不多在派小方去叫龚所的同时,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县局、市局,现在正在等待市里和县里派专门的刑侦人员过来。
等待的时间里,梁自强刚好跟龚所又讲述了一遍全部过程。
龚所总算弄明白了,也如同老徐那样,直竖大拇指,称赞梁自强他们几个。并问道:
“你们跟凶残的歹徒殊死搏斗,体力耗费也大,饿不饿?反正市里和县里的人赶过来还要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