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双眼发红听着这一字字纂刻进他胸腔的字句,喉结滚动。
他该再怒吼冲人发泄的。
72天的折磨,72天的胆战心惊,72天的刀尖舔血身心碎裂,如临炼狱。
和他这满腔至死不渝,又蒙蔽双眼的爱意。
结果加在一起竟然全是一场早就搭好台子,等着他入内的好戏。
一场在他口中无足轻重的游戏。
他想争辩,想找到一丝理论来给自己的恨,来给对方的欺骗立脚,可桩桩件件细数到最后,他发现他竟然没有资格。
单单一条沈建华的命,便能堵得他哑口无言。
他能怎么办呢,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这条可怜又自私的水蛭,还能在扒着谁,还能在谁的肩头啃啮吸血。
沈渝自嘲的抖动胸腔,溢出几声最后的哭腔。
绝望虚浮地闭上了眼。
滑下一道热泪。
他的爱啊...
江湛一点点感受着对方松懈掌心,放下抵抗,停止挣扎,脸上笑意也随之更深更浓。
“这样才乖。”他亲吻沈渝悲痛掉泪的眼,卷走他痛苦悲鸣的泪,语气说不出的温。
“别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伤害你的东西。”
“回家,回我们的家。”
男人单膝跪地将沈渝打横抱起,看了眼腿边的电锯,单手托起。
一步步走向沈渝拼命逃脱的炼狱。
他脚步很稳,被雨水打湿的两人黏腻冰冷,沈渝白着唇,一动不动抵在男人胸口。
脚步掠过二楼还在往上。
沈渝感受到了,走廊画作在雷电下闪光。
血液像是要从鎏金边框里涌出来,不断在墙面上渗透出一串串高低不明的血珠,混着血泪,与凄厉惨叫,满是痛苦和绝望。
他却没有任何表情,只剩两个黑洞。
“噔——噔——噔”
电锯在铺上地毯台阶上发出不大不小拖动声。
直至来到最后一阶,男人才松手将电锯丢在地上。
他把沈渝小心放置在阁楼侧边桌椅上,温柔的亲着人额头,抱歉似的让他再等等。
“宝宝我知道你想早点进新的房间,想快点洗澡,想快点和我在一起,但是等等好吗。”
“很快就好。”
沈渝没回,面无表情看他。
就像死人一样。
男人却丝毫不在意,不断夸着他乖,又温啜他的唇,勾弄好一会才不舍放开。
他转脸起笑,弯身拿起地上电锯,拉动闸门,狂风从侧边门窗呼啸,吹乱他发丝与衣衫。
“嗞 —— 嗞 ——”
电锯拉动声又响起,他手腕起力,扬起笑利落地将阁楼上唯一一扇带锁房门给割开。
金属锯齿在银制粗链下发出刺耳声响,尖到人耳膜里。
雨水,闪电,金属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曲。
沈渝被刺的皱起脸,低头。
很快,锁链被切开。
男人眼睛一点点睁大,眼底全是癫狂笑意,他仰头深深抽了口气。
身子像被什么奇异电流冲了下,差点不稳向后倒。
他弯腰喘着粗气,嘴角夸张上扬,而后在抬脸的一瞬,一把丢开电锯。
脚步踉跄走到沈渝身前,又疯了开始按住他腰肢,缠上吻着他唇舌,近乎癫狂地往里拼命绞。
紊乱急促的呼吸,剧烈跳动的心脏,混合着雨水的潮湿,一片糜萎。
“宝宝...宝宝。”他不断呢喃着
“我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
“我锁了它三年,整整三年。”
“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一天我等了五年,我还以为,永远都用不到了。”
“果然...果然,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不知是泪还是发丝雨水的东西滴在沈渝眼睫上。
他被这突如其来神经质地吻弄的快要窒息,嘴唇重重压上来时,牙齿将唇肉磕碰的出血。
可他却没有推开,任由人捧他的头,来回啃.食。
片刻后,男人半哄着抱着沈渝走进那间他布置了五年的房间。
里头很暗没有灯光,沈渝头奄奄靠在肩头,依稀能听到四处淅索响动。
男人脚步踢开地上杂物,抱着人走到没有窗户一片封死的浴室。
摁开墙壁微亮灯泡
开始在浴室放水。
“宝宝我帮你洗澡好不好?”江湛渴求的问,像来稳妥镇定的手在抖。
指尖痴迷地点在沈渝唇瓣,最后往下滑到睡衣扣子。
沈渝脸色很白,全身被冷的止不住寒蝉,他闭着眼还是没说话。
江湛也不恼,向来习惯掌控一切的他,也不过是看似交予人选择,他真正想做的对方拒绝也没用。
他轻轻笑着,关闭浴缸里的水,开始虔诚又兴奋地替人脱下衣物,最后抱着冷到发僵的人进浴缸。
水很温,沈渝冻到麻木的四肢逐渐回暖,他还是低下长睫未动,任由对方替他擦拭干净。
连同脸颊上被荆棘划伤快结痂的伤口,都被男人啜到口腔里吮.沈渝麻疼的撇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