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皇家风范,统统被抛之脑后。
可她一怒之下冲动上头之后又很快恢复了清醒,回过神来便立时放开了手,坐进了被窝里把自己重新裹了起来。
气氛有些尴尬。
凌殊的怒火转变为懊恼,崩温柔人设了不说,她竟然胆大包天揪了未来鬼主的脸…
这样下去,他后面还会仍留她家后人一命吗…
左清焰摸了摸心脏的地方,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感觉又不见了。
可为什么脸上感觉到了疼,心脏却是酥酥麻麻地有点儿痒?
一时间,他又有点儿说不太准到底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明确的情绪。
十七年了,他有点儿陌生。
半晌无话,左清焰见凌殊没有要再搭理他的迹象,便坦坦荡荡地转身,准备翻窗离开。
此时凌殊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已经到窗边的左清焰:
“你等等!我有问题正好想问问左公子。”
左清焰闻言折了回来,重新到凌殊床边站定,示意她问。
凌殊轻轻咳了一下,忽略掉心中的不自然:
“你还记得刘白刘公子,和宋姑娘、柳姑娘、云姑娘她们几个从前的事情么?”
“怎么问这个?”左清焰心中莫名有些不太顺畅。
莫非她看上刘白了?
凌殊口吻恢复了些平日的随和,长段的话有些娓娓道来的闲聊意思:
“没什么,就是今天突然在你的院门前遇到几位姑娘,觉得她们如今关系十分要好,跟初见时有所不同,方才想到了,便心血来潮想听听她们以前的事迹。
还有刘公子,说起来似乎比你大,你们既是同门,又同为男子,或许小时候也曾同为玩伴?凡间小男孩儿大多会结伴调皮,上树抓鸟、下河摸鱼,十分淘气。忽然有些好奇,你们修行弟子,小时候有一起做过这种事么?”
若不看此时的环境和凌殊拥着被子的怪异姿态,只听这番话语,还会以为是哪两个好友在那儿闲话家常。
左清焰眼神不定,他知道凌殊不是想问这个,但他不知道她到底想了解什么:
“我与刘白,不曾是玩伴,也没有做过那些事。至于宋小小几人,我亦不了解。”
若真好奇,先前在他院中时便会问他。
从他院中出来,到踏进这客院,路上她也没有遇到过别人。只怕是回来之后出了什么岔子。
凌殊闻言却没想太多,直直追问了两句:“不曾做过?你确定,小时候的记忆你都记得?”
说完发觉自己语气太过急迫,凌殊缓和心情又找补解释了两句:
“…我的意思是,我都记不太清小时候的事情了,你就这么肯定你没有调皮过吗?我看你现在的行为,说不定小时候也挺能捣蛋。”
左清焰闻言一凛:
“确实记不太清了。或许吧,没有印象了。”
实则他对过往记得十分清楚,分毫毕现,甚至凌殊是哪天换了哪颗牙他都记得。
原来这也不正常。
…她应该没发现吧?
凌殊却是丝毫不知左清焰在想什么,得到了回复之后,便继续追问起了另外几人:
“那宋小小她们做过什么…我是说,她们从前关系怎么样,你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左清焰点点头,这个他是真没说谎:
“嗯。我不太关注别人的事情。”
凌殊听到这个回答却有些不太信:
“那几人可是你的同门诶,你…你的亲师弟师妹,你一点儿都不多加关注的?”
她更愿意相信是有外力作祟,导致左清焰“记不清”,而不是什么“不关注”。
如今全部串联起来,她发现那几人穿书时都是很突兀地出现。
从前种种无人记得,每个人都对她们没什么印象,可当她们出现后,别人注意到这个人时,又知道她们是谁,丝毫没有怀疑她们的身份。
如此异常,却无人觉得有异常,这才是最大的异常!
按她在左清焰来之前的推测,便是有更厉害的角色在帮这四人遮掩。
左清焰方才的回复,也变相印证了她的推测。
可不待凌殊继续深思下去,左清焰的正直嗓音便唤回了她的思绪。
只听左清焰毫无偏颇、光明敞亮的话语在房内响起:
“一宗之内,都是我的师弟师妹,何谈亲疏一说?”
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