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夏天,屋内却依旧弥漫着一股闷热潮湿的气息。斑驳的墙壁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狭小的窗户难以透进足够的凉风。几张破旧的木板床紧紧地挨在一起,上面铺着的草席已经有了不少磨损的痕迹。
义生和秀娥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一旁,星若仔细观察着屋内的情形,只见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孩子们的衣物,随意地搭在一起。
“夏天这么热,晚上能睡得着吗?”星若关切地问道。
义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说道:“习惯了也就还好,就是蚊子咬得难受。”
秀娥期盼地说道:“要是能有蚊帐就好了。”
义生和秀娥一唱一和地说完,两人的眼神都悄悄地偷瞄星若。
善堂管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吱声。
星若并不反感他们的小心思。若是她这会儿一穷二白的,她理都不会理,但是在她条件宽裕的情况下,她还是很愿意当一当好人,来拉这些孩子一把的。
“你们这房间这么多人,可不好安蚊帐呀!”星若微微蹙起眉头,目光在这狭窄的房间里扫视了一圈。
两个孩子闻言失望地低下头,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不过我可以让人给你们送一些透气的窗纱。门口也可以装上,就是晚上进出时可得压好了,别让蚊子跑进来。”
义生和秀娥听到这,高兴地跳了起来。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他们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夏日里盛开的花朵。
善堂管事也赶忙凑上前说道:“小姐您真是菩萨心肠,这窗纱一装,孩子们能少受不少罪。”他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中满是感激。
星若微微一笑,说道:“这都是小事,只要孩子们能过得舒服些就好。”
“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们定会铭记在心。”善堂管事接着说道。
星若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我只是想让孩子们过得舒心些罢了。”
义生兴奋地拉着秀娥的手说道:“这下好了,晚上终于能睡个安稳觉啦。”
秀娥也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是啊,小姐真是大好人。”
这时,外面传来了其他孩子的嬉闹声,在这闷热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有活力。
最后一进院住的是更小一些的孩子,院子里到处跑的是约莫四到六岁的孩子在院子里面跑来跑去,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旁边有两个大孩子在照看着,也不去干涉他们,只是拦着不让他们打架。
在东边屋里面还能够听到更小的孩子“哇哇哇”的哭声,整个院子里面都是乱糟糟的。
善堂管事有点尴尬的挠挠头,对星若解释道:“小姐,这些都是小孩子,还不懂事呢。我们的人手也有限,管不过来,所以才看上去这个样子。您也知道,这慈幼院的条件艰苦,能让孩子们有口饭吃,有个地方睡,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义生明显是个很机灵的孩子,他看出善堂管事的尴尬,竟还知道帮着说话:“小姐,管事他们平时也很辛苦的,要照顾我们这么多人。”
义生的眼睛里透着懂事和乖巧,“平日里这些弟弟妹妹们有大哥哥和大姐姐照看的,只是这会儿他们在上课,等下课了就过来了。”
星若听了,微微点头。
听到星若他们的说话声,屋中有妇人抱着孩子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
那妇人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倦容。看到星若等人,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又露出一层讨好。
善堂管事眉头一皱,冲她挥挥手,示意她进去。
那妇人怯怯地看着他,时不时低头看两眼怀着的孩子。却是不肯进去。
星若问道:“这位嫂子可是有事要说?”
那妇人却是看了一眼管事,犹豫着不敢说出来。
善堂管事见状没好气地说道:“有话就快说,在贵人面前,这般样子做什么?”
妇人眼睛一亮,忙冲过来说道:“管事大人,这孩子都发烧好几天了,一直不见退烧,可别烧坏了,还是给他请个大夫吧?”
善堂管事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请大夫?这孩子是天弃之人,本就命苦,何必再浪费钱财!”
星若定睛向襁褓中看去,只见这孩子脸上有一块很大的黑色胎记,看上去吓人。
这在现代想要去掉尚且花费不菲,在这里却是毫无可能了,毕竟要动手术。那胎记几乎占据了孩子半张脸,颜色暗沉,使得孩子原本稚嫩的面容显得有些诡异。
星若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悯,这样的面容在这个时代,恐怕这孩子日后的生活会异常艰难。
星若眉头紧皱,看向善堂管事,厉声道:“这是什么话!哪有人生来就该被放弃?孩子生病,无论如何都该尽力救治。”
善堂管事被星若的气势震住,一时语塞。
星若轻轻抚摸着孩子的额头,说道:“这孩子已经如此不幸,我们更不能见死不救。”
善堂管事见星若摸那孩子的额头,惊地差点跳起来:“小姐,不是我们不救他,而是这孩子是鬼面子啊,会给身边人带来灾祸的。”
锦绣和玲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