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钱氏蹙眉看着姚李氏:“你的丈夫如今被关进诏狱,你不着急将人救出,反而为了赵姨娘的事来质问自己的婆母。”
如意迅速跪在姚李氏身边:“太夫人,老夫人也是一时糊涂,并非故意惹您生气,求您莫要恼了老夫人。”
那诏狱岂是什么好去的地方,老爷回不回得来,谁都说不准,老夫人日后可还要靠着太夫人照拂呢。
姚李氏依旧不死心地看着姚钱氏:“媳妇侍奉婆母多年,如今只想要问婆母一句,赵姨娘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会被处置。”
姚钱氏用力敲了敲手中的拐杖:“自打你进门我就看出来你是个没用的废物,除了窝里斗得厉害,一点真本事都没有。
郑氏勾引你的夫君你置之不理,沈欣言克死你最优秀的二儿子然后拿了圣旨和离你置若罔闻,你丈夫被沈欣言陷害进诏狱你视若无睹。
你所有的耻辱都是那沈欣言带给你的,自从沈欣言进门后,你可曾有过一天安生。
那沈欣言出银子养活着你,你便怂了怕了,对沈欣言的事情视而不见。
既然想当个睁眼瞎子,那怎么不一直装下去,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斗不过沈欣言,便跑来拿我老婆子撒气。
你这个没出息的夯货,被个沈欣言羞辱至此却只能唾面自干,我若是你索性一头碰死,也好过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一席话成功将姚李氏的注意力吸引到沈欣言身上。
姚李氏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竟是被姚钱氏的话蒙了过去,羞愧捂脸不发一言。
姚钱氏却没打算要放过她,而是继续训斥:“行了,滚回你的院子吧,教了你这么多年,让你别这么小家子气,结果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如今沈欣言是天上的云霞,你就是那地上的烂泥,你就算是在沈欣言门口磕破了头,看人家愿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你若还有一丝廉耻之心,就应该闭门不出,整日在房里反省己过,如此也省得惹我糟心。
没出息的东西,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晦气,早知道你如此没用,连自己的丈夫儿子都护不住,当初老婆子就算是跪下,也要将那沈欣言留在身边,而不是留你这个废物日日气我。”
说罢,姚钱氏对赵嬷嬷抬手:“找几个力气大的过来,把这个废物给我打出去。”
赵嬷嬷愧疚地看着姚李氏一眼,却还是按照姚钱氏的吩咐,寻了几个力大的婆子,用扫把抡在姚李氏身上,将人一路打出了院子。
听到姚李氏发出连连惨叫,赵嬷嬷小心翼翼地询问姚钱氏:“太夫人,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姚李氏毕竟也是姚昌城的正头娘子,这番羞辱着实有些过分。
姚钱氏摸向自己的雕花大床:“你觉得这将军府如何。”
赵嬷嬷在心里寻摸着合适的措辞:“将军府是当年陛下赐给老将军的,自然是顶好的。”
姚钱氏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姚振除了一个孩子和将军遗孀这个身份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姚振死了,这将军府自然是要留给我这个将军夫人的,在我百年之前,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将我赶走,否则就会伤了军中将士的心。”
赵嬷嬷的心脏颤了颤,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太夫人的意思是。”
姚钱氏的手依然摩挲着房中的摆设:“陛下恼了姚昌城,又不是恼了我,如今姚昌城全家都不在将军府了,陛下自然不会再与我一个老婆子为难。”
话落,姚钱氏重新坐回太师椅中:“只要一天不离开将军府,我就依然是将军夫人。”
她如今就只剩下这个将军夫人的名头了,谁都休想夺走。
只要姚李氏也出了事,她便立刻递牌子进宫求见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允许她保住将军府。
就算是死,姚振也别想摆脱她,更不要妄想同那贱蹄子在九泉之下相会。
赵嬷嬷看着姚钱氏坚定的面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她当年那个柔弱天真的小姐,终于还是被姚振这个畜生逼疯了。
姚李氏跌跌撞撞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原本就伤势未愈,这些天一直郁结于心。
今日又被姚钱氏羞辱一番,姚李氏只觉得胸口一阵翻腾,竟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滩血。
如意吓得立刻扶住姚钱氏:“老夫人,您没事吧,奴婢这就去请郎中。”
姚钱氏艰难地摆手:“不必,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只要歇一歇就好。”
如意忙不迭地点头:“老夫人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可一定要养好身体,否则岂不是要让那沈欣言看了笑话。”
姚钱氏的眼中迸发出恨意:“沈欣言那个贱人。”
若不是沈欣言,她怎可能会得到这一番羞辱。
发现姚李氏又要动气,如意的声音中带着急躁:“老夫人,您千万莫要同沈欣言一般见识,气大伤身啊!”
姚李氏冷笑:“如今的我还哪里能攀得上人家国公府唯一血脉,更没资格同人家动气。”
可凭什么,明明是那沈欣言不要脸地克死她儿子的性命,沈欣言又凭什么能独善其身。
如意扶着姚李氏慢慢向屋里走:“老爷昨日去沈欣言门口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