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戏曲还在上演,幕布后面的人唱得入迷,声声入耳,众人似乎被摄了心魄一般,聚精会神地盯着巨大幕布上的木偶演绎着生动的戏码。
裴以洵觉得时间有些长了,眼皮狂跳,阵阵心慌,他猛地从高堂起身,喝道:“停下!”
皇太后等人听得正入迷,被皇帝的呵斥声吓了一跳:“皇帝,怎么了?”
裴以洵并未说话,大步流星走上戏台,来到幕布后面。
“陛下恕罪!”巨大的幕布后面如今只剩下两人,正大汗淋漓、浑身哆嗦地跪在地上请罪。
裴以洵心脏一阵阵绞痛,目眦尽裂,急促地喘息起来,姝儿竟然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下被带走了!
“裴照!”
裴照与傅晗连忙走了过来,外面的众人也有些慌张,为何陛下会如此龙颜大怒,难道是皇后出什么事情了?
“说!怎么回事!你们将皇后弄到哪里去了?!”裴以洵着急地查看着这后台的玄机,一时间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将目光停留在紧闭的雕花窗户上。
那两人唯唯诺诺地爬到皇帝脚边,较为年长的那一位已经是须发花白,被震怒的天子吓得险些晕厥过去,但是现在他还不敢:“回禀陛下……草民原是锦绣戏班的班主,两日前在赶往京城的路上被一伙人所劫,他们让我们教他们学习这木偶戏,乔装易容进入皇宫。草民也不知他们究竟是何人,草民……”
班主还想说什么,却被裴照冷冷打断:“皇后人呢?!”
“那伙人威胁草民……”
裴以洵早已经失去了耐心,已经打开窗户查看,发现这窗户竟然是通往乱葬岗的必经之路,这片区域人烟稀少,一般宫人都很少踏足。
“该死!裴照,带人给追,要是皇后和皇子有丝毫闪失,全都陪葬!”裴以洵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看着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二人,一人给了一脚,净说些废话!
“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被劫?”裴以洵厉声喝道。
他这一喝,那班主也不敢再废话,嘴皮子也利索了:“在京郊通往富民镇的路上,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傅晗,你带着人去富民镇!现在!立刻马上!”
“是!”
裴以洵没时间再理会这两人,命禁卫军将这两人押入天牢,便急匆匆离开了兰台。
外面的皇太后长公主的人知晓皇后失踪了,脸色煞白,好好的看着木偶戏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上官鸢一惊,暗觉大事不好,连忙向皇太后请辞出宫。
——
邓狸姝被赵庭韫点了哑穴,悄无声息地被他带走,她奋力挣扎,但是身怀有孕且不能言的她,哪里敌得过赵庭韫。
她只能眼睁睁望着自己离幕布后的裴以洵越来越远,离皇宫越来越远,最终因为情绪激动晕了过去。
赵庭韫抱着她赶路,并没有在京城中停留,富民镇在京郊东边,他带着人往西边走,打算从南朝、北朝与熙朝三国的交界处进入南朝。
傅晗带着人赶到富民镇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他一脚踹开房间的门,只发现长孙迎南被五花大绑,封住嘴巴,在床上挣扎。
长孙迎南见到人进来,眼前的人似乎是皇帝身边的人,她一直惊喜但接踵而至的是恐惧,皇帝这是派人来杀自己的还是救自己?
傅晗冷眼扫视着偌大的房间,显然已经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把她带走。”
“是!”
而裴照带着人沿着赵庭韫消失方向一路追踪,路上获取不少蛛丝马迹,对赵庭韫一伙人也是穷追不舍。裴以洵带着人正往南走,甫一接到裴照的消息,立即策马狂奔与裴照汇合,整个人已经沧桑至极。
赵庭韫带着邓狸姝逃了两日了,这两日沿途盘查与搜查非常严格,他们原本想走官道,但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邓狸姝这两日都不理睬赵庭韫,她并不想离开北朝,更不想离开自己的亲朋好友和爱人,对于赵庭韫的行为非常愤怒与不齿。
当邓狸姝亲眼看到赵庭韫揭开脸上人皮面具,看到那张令他厌恶的脸庞之时,她只觉得浑身恶寒,尽力避免他的触碰,但是赵庭韫那么强势的人,时时刻刻都守在她身边。
第一晚他们在客栈落脚,邓狸姝被解开了哑穴,但是一言不发,赵庭韫许久未能与邓狸姝如此亲密,抱着她一整晚,在她耳边倾诉自己的衷肠,那叫一个温柔情深,可惜邓狸姝只觉得烦不胜烦。
天蒙蒙亮,他们就离开了客栈继续赶路,进了山,邓狸姝满脸担忧,难道自己又要像上次一样被赵庭韫掳回南朝。
“主子,我们得加快速度,后面有人追来了!”武护跑上前来,脸上带着着急。
“是裴以洵的人?”赵庭韫眉头一皱,抱着邓狸姝的双臂紧了紧,她原本闭着的双眸在听到裴以洵三个字时惊喜地睁开,赵庭韫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底闪过钻心疼痛。
“主子,有两拨人,一拨是裴以洵,另一拨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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