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幸好前面并没有渗血,否则吓到姝儿就不好了。
邓狸姝一手紧紧攥着赵庭韫的胸口,一手捂着肚子,眉头蹙起,极力忍受着疼痛,沉浸在紧张、剧痛与恐惧中的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赵庭韫的异常。
武护上前,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给赵庭韫简单地包扎止血:“陛下,您受伤了!”他想要接过邓狸姝,以免赵庭韫的伤势加重。
赵庭韫避开,神情果决:“快点离开这里,让他们到下面的村庄汇合!”
“陛下放心,我已留下标记。”
刘澈与武护一左一右护着两人走向山谷,往山下走去。
裴以洵的人发现前面有打斗的动静,立即上前查看,明显是两拨不同的人。
“不管他们,我们继续往西。”裴以洵带着人继续追踪,到达了山下的一所村庄。
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赵庭韫等人的踪迹,路上发现的标记也消失了。
“进山里找,他们一定还未离开,特别是山洞。”
“是!”
——
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翻过裴以洵等人经过的山谷,赵庭韫四人在另一山脚下的山洞里暂时歇息下来。
邓狸姝疼得已经不知东南西北,整个人脱力地躺在赵庭韫怀里,赵庭韫不敢放开,见她如此难受,不禁落泪:“刘澈,可带了仙露丹!”
“陛下,这仙露丹并不止疼啊!”这丹药对肺部的毛病尤其有效,赵庭韫的母亲常年肺部不适,咳喘不止,这是御医针对她的病情特地研制的。
“该死!”赵庭韫突然觉得手下有些湿润,将手从邓狸姝身下抽出一看,满手鲜红的血,他脑子一片空白,险些晕厥过去,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邓狸姝痛苦地呻吟出声,只觉得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知如何是好。
“好痛……阿洵……疼……”她脑子一片混乱,不停地往赵庭韫怀里钻。
武护飞快地转动着大脑,唯一懂医术的武延现在也不在身边:“臣记得三七与艾草有止血功效,这林子里肯定有!”
“你可知那草药长何样?”刘澈上前。
“我在军中时见过,我去附近找找。”武护连忙跑出山洞。
赵庭韫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抱着邓狸姝不停地安抚着,想让她放松下来:“姝儿放松,深呼吸,不然会愈发疼痛,放松……深呼吸,我在……放松……”
邓狸姝尝试着深呼吸,身子放松了不少,腹部没有原来那般疼痛,但仍旧很疼。刘澈捡了柴火生了火,阴冷潮湿的山洞里亮了起来,也暖和了不少。
接着,他在外面的小溪里用树叶打了些水进来:“陛下,让殿下喝些水吧,这水很干净。”
赵庭韫接过,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些许,不少水流了出来,赵庭韫连忙给她擦干。
见她痛苦的模样,他心里不禁自责和心疼,早知如此,就应该让孩子出生后自己再动手,让她遭此罪过,自己实在错得离谱。
刘澈见皇帝满眼自责与内疚,通红的眼眶泪光闪闪。他微微叹了口气,向山洞望去,见武护捧着几株草跑了进来。
“陛下,陛下!快,将这艾草的汁液让殿下服下!”武护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刘澈连忙迎上去,将已经清理干净的艾草在干净的树叶上碾压成浓稠绿色的汁水送上去,赵庭韫连忙接过给她喂下。
好苦涩的汁水,邓狸姝难受地干呕,腹部的疼痛更加尖锐了几分。赵庭韫将手中的树叶扔掉,一手轻抚着她隆起的腹部,一手摸着她的小脸:“姝儿,放松,放松,先睡一觉……不怕不怕……放松……”
赵庭韫像哄孩子般抱着她哄了半晌,似乎是那草药真有了作用,一刻钟后邓狸姝慢慢安静了下来,不再喊痛,整个人脱力地睡了过去。
赵庭韫维持这个姿势久了,身体有些麻木,但是仍旧不肯放开。满眼的关怀与深情快要溢出来,抬手温柔地给她拭去满头的汗珠,微微松了一口气,低头在她苍白的小嘴上轻啄了一口,缱绻而温柔:“姝儿没事了,我在……不怕……安心睡吧……”
另外两人也松了口气:“陛下,殿下是否还在流血?”刘澈可是记得刚刚的鲜血淋漓。
赵庭韫伸手检查一番,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已经没再出血了。
刘澈激动得双手合十:“上天保佑,皇后与皇子皆平安无事!”
武护也安心了不少,从怀中摸出几株草药,是止血止痛的三七:“陛下,如今殿下也无碍了,臣来为你处理一下伤口。”
赵庭韫专注地看着怀里的人,低声应下。
简单包扎完成后,赵庭韫抱着邓狸姝起身:“我们先离开这里,他们很快追来了。”
两人连忙起身跟上,他们向山外走去,如今赵庭韫不想在带着邓狸姝在山里受苦。
黄昏的山洞昏暗,但出去却是还大亮。他们前脚刚走,裴以洵就进了山洞,看着还未燃尽的柴火,冷哼一声,该死的赵庭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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