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墨躺在病床上,手脚都被捆缚住,只剩下一双眼睛瞪得老圆,望着天花板的某处,仿佛十分惊恐。
也不知道,她害怕成这个样子,又是看到了什么幻觉。
大约老天爷也是长了眼睛的,做了坏事太多的人,总要因为自己的心虚而受到惩罚。
凌御琛没有在这附近看见聂流云。
“我听说,金家那边请了个很有来头的律师团,金小姐既然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要判刑恐怕很困难吧?”凌御琛问道。
警察反问一句:“凌总这边,不是也找了厉害的律师吗?”
他冷嗤:“金玉墨的案子,提起诉讼的是你们公诉方,我不会插手司法。只是——若是结果太不如人意,我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凌总放心,殷副厅长那边早就交代过了,只是金家也没那么好惹,说到底,这位金小姐也是有些后台的。”
凌御琛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狠戾。
如果都把人逼到了这个份上,却还不能让金玉墨得到应有的惩罚的话,他也枉费这么多心思了。
这小警察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有金文博在一天,金玉墨就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只是,金家的好日子,也未必
还能有多长时间了。
凌御琛深深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金玉墨。
恰巧这时,金玉墨也转过头来,看见了他。
四目相对,她犹如被雷击一般僵住,突然又疯狂地大叫起来,好像见到鬼一般。
那个鬼影,如今并不仅仅是在夜深人静时纠缠她了,就连白天,她也时时能听到看见可怖的景象……
……
安潇潇走出傅易欣的病房,正想去问问凌御琛怎么还不回来,却在门口走廊里看见了聂流云。
她愣了愣:“凌御琛不是让小吴陪你出院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聂流云说道,“我想找一个人。”
“找谁?”
医院里的人太多,各个科室布局又很复杂,就像小吴刚刚跟丢了他一般,他一进门诊大楼里,就看不见那个女人和警察的踪影。
他找了一大圈,也没有找见人。
思来想去,他决定来问问安潇潇,他想,安潇潇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在医院门口看见了一个女人,她……她好像从前就认识我了,可是我想不起来她是谁,安潇潇,你能知道她是谁吗?”
安潇潇一听聂流云说的话,心里边猜了十有八九。
“你见到她了
?”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她到底是谁?”
聂流云走近了一步,情绪也有些激动。
安潇潇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已经忘记了,不记得才是最好的,又何必要强求自己强求想起来。”
“可是我……应该要记得她,是不是?我知道我自己应该记得她的,她到底是什么人?我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聂流云在脑海的记忆深处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妄图逼自己将那个女人给想起来。
可是越想,他的脑袋就越痛。
越痛,脑子里就越是一片混乱。
混乱到后来,他的记忆反而变得更加模糊。
就好像有一股无形中的力,在逼着自己不能继续想下去。
“啊——”他抱着头,痛苦地呻吟起来。
安潇潇看着他这个样子,心有不忍,几乎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金玉墨这个名字。
可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因为失去记忆而痛苦,那也只是暂时的,若是让他想了起来,恐怕只会更加痛苦吧?
更何况,他的这点痛苦又算的了什么。哪里比得上安潇潇,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要来得更加痛苦?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不要逼着自己。”她说道。
“不,我一定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一定是这样的……安潇潇,听说你是最好的医生,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恢复记忆?”
“我算什么医生。”安潇潇苦笑了一声,“我弟弟如今还躺在病床上没有度过危险期,我不也是束手无策?”
“安潇潇,求求你,告诉我……”
“我来告诉你吧。”就在这时,凌御琛终于走了回来。
“御琛——”安潇潇不禁赶紧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凌御琛说出来。
这件事,聂流云忘记了,才是真的对他好,何必要告诉他真相。
“凌御琛,我和那个女的到底有什么关系?”聂流云赶紧问道。
“其实,她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个女人跟我是死对头,犯了不少事,最近又发了疯,是我将她送进了看守所里去。”
“跟我……没关系?”
“没错,这件事,你完全是不凑巧被我们牵连了。”
“我不明白。”
“你之所以会出车祸失忆,完全就是因为她这个罪魁祸首。而潇潇的弟弟傅易欣现如今生死未卜,也全是因为那个女人。”
凌御琛并没有撒谎,他说的是事实。
不过,他避重
就轻地,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