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
……
悲悼怜人驾驭横渡群星的贡多拉,去往死寂空旷的世界,为坍塌崩毁的文明与逝者们献上哀悼的挽歌。
不过,似乎有艘贡多拉格外特殊。
不仅仅在于这艘船的阴影能遮天蔽日,也不只在于穿越星系的速度快得出奇,更在于,船上竟听不见半点哀歌!
传入耳畔的,唯有推杯换盏的笑声。
一位格外期待抵达庇尔波因特的假面愚者忍不住走到萨德身边,向他敬酒。
“头儿,我们还有多久到啊。”
“快了,还有一个系统时。”阿哈的一道化身,萨德十分淡定地回应道。
忽的,一位愚者指着前方大喊。
“头儿,你快看!”
众愚者向前望去,只看见一艘银白色的飞船在星海间优雅地航行。
它的船体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是由星辰铸就而成。
飞船上雕刻着奇异而美丽的花纹,这些花纹犹如古老的符文,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当飞船在星海间穿梭时,花纹还会随着光线的变化而闪耀,让人不禁为之着迷。
它们在飞船的表面交织缠绕,形成了一幅幅绚丽多彩的图案:有的花纹像是星云的漩涡,有的则像是星辰的轨迹,还有的像是优雅的女神……
形态各异,却都是美的一种表达。
纯美,无需多言!
「希世难得号」上,一位身着银白色铠甲的红发骑士抚着胸口,向一位优雅的机械贵族发出由衷的赞美。
“闪亮宇宙另一面的异常状态,如颜料般斑斓绽开,螺丝咕姆先生……”
“请允许我真诚地赞美你,你就像熠熠生辉的星辰,美丽,耀眼!”
螺丝咕姆微微颔首,优雅地回应道。
“逻辑:语言的美丽不在算式之下,埋藏着无穷的奥秘。”
“赞美的语句往往蕴含着壮阔且浪漫的诗意,令人舒适。”
“结论:生命的智慧在其中流淌。”
一旁,一位没多少文化的机械牛仔有些煞风景地打断了他们。
“我勒个呜呜伯啊,这文化人说话就是他喵的不一样哈!”
波提欧好奇地盯着螺丝咕姆的手掌,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大一艘飞船能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化作巴掌大小!
可惜,以波提欧的脑子注定是想不明白的。索性,波提欧直接不想了。
“怪不得公司那群小可爱想要巴结天才俱乐部的人呢,这手段……”
“真他宝贝的厉害!”
就跟银枝的希世难得号一样,螺丝咕姆也驾驶着他的飞船向庇尔波因特驶去。
于是,两艘飞船相遇了。
螺丝咕姆知道希世难得号是纯美骑士银枝的飞船,也知道银枝是莫奈的朋友,还知道银枝的目的是去庇尔波因特帮帮场子。
所以,在发送友好的信号后,螺丝咕姆用了一点小小的空间技术收起自已的飞船,降落在希世难得号上。
而后,螺丝咕姆那理性的声音传来。
“逻辑:纯美骑士以信仰的诫律严苛要求自身,淬炼肉体。他们纵情穿梭于每一颗星辰,在寰宇间传播着「纯美」的美名,令众生知晓祂的存在。”
“巡海游侠,信奉不可欺凌弱小、不可滥杀无辜的理念,奔走在伸张公义、审判罪恶的道路上。”
“结论:二位此行的终点,与我一样,正是庇尔波因特。”
不等银枝和波提欧回答,伴随着一阵诡秘的音乐声,一只只灵动的红色游鱼突然出现在空旷的甲板上。
随即,一位头戴红白狐狸面具的双马尾少女踏着木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来。
“好巧呀,机械脑袋!”
“大名鼎鼎的花火导演也要去庇尔波因特呢,不如,结伴而行?”
见花火突然出现在船上,波提欧便用他的左轮手枪指着花火的脑袋,质问道。
“他宝贝了个腿的,你该不会一直躲在这艘船上吧!”
花火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嘟着嘴巴,一脸委屈地说。
“哪有‘一直’?人家明明只在这艘船上躲了二十四个系统时!”
螺丝咕姆的眼睛来回扫视着眼前举起双手的愚者、以及不远处向希世难得号驶来的那艘贡多拉。
学者的直觉告诉他,这位愚者突然现身与那艘悲悼怜人的贡多拉脱不了关系。
或者,那艘贡多拉上面的人,其实就是假面愚者!
果不其然,等银枝让那艘贡多拉上的人登上希世难得号后,螺丝咕姆就注意到了他们身上的愚者面具。
虽说悲悼怜人和假面愚者都有阿哈赐下的面具,但只要细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二者面具的不同——怜人的面具带着悲怜,愚者的面具沾染欢笑。
不仅如此,螺丝咕姆还注意到,为首的那位愚者脸上面具的情绪格外浓郁。
这种程度的情绪,他只在一个人,不,一位神明的身上见过。
又是阿哈!
想到奈何和阿哈的关系,螺丝咕姆又释然了——无论是从祂们的私交,还是从莫奈即将在庇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