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楼之上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影,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兰溪云,你……”
兰溪云这回过神来,他无奈笑了笑,是啊,人死又如何复生,尸体都见过了,怎么听见一首曲子,情绪波动就这么大。
此去,长风萧萧,烟波渺渺,朝花岂能留晚韶。
“云逸尘,对不起,我不该抱有幻想的。”
“不,你可以。”云逸尘凝眉巡视了一圈周围,他发现一把断剑插在城楼正中央,剑柄上系着的两缕断袖,正迎风飘摇,“看那柄剑。”
“这是哥哥的剑。”兰溪云瞳孔骤然收缩,“怎么会在此?”
“也许,有人想给你留下什么线索。”云逸尘一句话点醒了兰溪云。
“聊持宝剑动星文,云兄,你可否用这把剑舞剑?”兰溪云向云逸尘投去殷切的目光。
“好。”云逸尘一把拔出断剑,他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身。
霜天被他融入其中,四周虚影渐起,身姿矫若游龙清影 ,月光的洪茫,在此刻也黯然失色,东阁雪一出,点点繁星似雪自空中落下,断剑散发出银辉,带起衣袂翩跹。
古琴曲不知从何处响起,雨落城头,携万语千言,水天一色里,顾影长啸,星芒在一曲终了后汇聚成一段长书:
【只可惜,终是个花败人断肠,携雨来祭,血染锦绣,刀剑不含情,跌落马高头。
再不听琴瑟和鸣,再不见佳人青丝,沙场照露白,只是人走后,何时能看透,浊酒借雪三分色。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春日宴?这应是陆夫人留下的。”星芒散去,地上的剑痕在不知觉间也成了文字:莫念,停手。
(平生戏院)
“哥,我们要听的这个戏,他讲了些什么啊?”戏还没开幕,江华年就坐不住了,周围尽是些朱门绣户,富贵子弟,嚣张跋扈。
“等开场了我再同你讲,剧透可不是什么道德的事。”江一弦为了安抚江华年,递过去一颗糖豆,“你先吃颗糖。”
“好吧。”江华年将手上糖塞进嘴中,甜滋滋的,他实在无聊,只能把他的剑拿出来,“拂阴,你说这戏有什么好看的,台上人咿咿呀呀的,无聊死了。”
江一弦蹙眉道:“好了,别玩了,要开场了。”
“哦。”江华年应了一声,他心里还是很不服气,小声碎碎念,“就知道管我,切切切。”
“好了,别闹,出去给你买吃的。”江一弦一眼便看穿了江华年心中的小九九。
江华年这才乖巧坐好,活像老师课堂上最爱的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但坚持不过三秒,他就打起了哈欠,反倒江一弦听的津津有味。
“初阁主要上了,快看。”台下起哄声起。
兄弟俩同时将眼眸抬起望向台上,只见得台上那人手持诗扇,天香国色,独步殿馀春,一颦一笑,一步一摇晃,与那天兰溪云唱的,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缠绵悱恻,又轻盈自如。
“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唱到这句时,江一弦回眸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华年,江华年毫无察觉,刚刚还说无聊的他,已经靠在江一弦肩膀上睡着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知觉间,戏已近了落幕,李香君留下一柄桃花扇恹恹地死去。临去之前留下一句话:“公子当为大明守节,勿事异族,妾于九泉之下铭记公子厚爱。”
江一弦睫毛微颤,蕴着无尽失落:“理应如此。”他拍了拍江华年的头,“起来了,戏落幕了。”
“啊啊,哥我要吃好吃的。”江华年埋在江一弦怀里撒娇。
“好,给你买,先起来。”江一弦无奈的揉了揉江华年乱糟糟的头发。
“好诶。”江华年欢呼雀跃。
“溅血点做桃花扇,比着枝头分外鲜。”江一弦迷惘的望着江华年的背影,充斥着不舍,“理应如此”
今日运势: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