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暴走(七)
申正之时,杜壆醉醺醺的自酒楼里走出,先是差点忘记马匹寄放在酒楼马槽处,被人提醒后方才晕头涨脑的去取了马匹,接着推开所有人,一个人拉着缰绳,在酒楼小二“关爱”的目光中,踉跄的走出酒楼大门。
眯着醉眼打量了下四周,歪着脑袋想了想,大约是没想起什么,随后歪歪斜斜的朝前走去,那缰绳一会儿松松垮垮的弯下来,一会因主人踉跄往前崩的笔直,这马在后面一会儿松一会儿紧,被拽的难受,摇头晃脑打着响鼻想要甩开,可惜杜壆虽然醉的厉害,这攥在手里的东西却还是不会放,那马挣扎了几次,任命的低下头被拽着朝前走,双眼竟是人性化的出现无奈的神情。
走走复停停,这一路急缓不定的终于走到了家门,他身后那马看起来竟是比他还疲倦两分。
砰砰——
“开门——开门!”
杜壆上半身侧依着门扉,脑袋顶着木门,一只手攥着缰绳砸着大门。
“我回来了……”
砰砰——
“开门!开门!”
夹杂着醉意的呼喊声响彻长街,邻居纷纷探头出来看是谁这么放肆大白天的就砸门,待见了是杜壆不由好奇,这位可是甚少喝成这样。
“来了、来了、来了,莫叫魂了。”
院中传出女声,随即一阵匆匆脚步传来,大门随着“吱呀”一声打开,露出家中侍女的脸来:“呀,郎君,怎地醉成这样?”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醉醺醺的面孔,随后对方绑着白布的手与吊着的胳膊出现在视线里:“都监你伤了,大娘子,大娘子,都监回来了。”
侍女连忙呼喊两声,看杜壆踉跄着牵马进门,连忙先将门关上,转身扶着杜壆一只胳膊,却被他推开。
“哎呦,郎君。”侍女被推坐在地上,惊呼一声。
“出甚事了?”杜大娘子听到声音出来一看,见杜壆低着头摇晃的站在那,自家侍女则是坐在地上,不由心中奇怪,往前一走连忙捂住鼻子,面露嫌弃:“你这是吃了多少酒?”
原地犹豫一下,还是上前扶起杜壆胳膊道:“不能吃酒就莫去那酒楼,你当自己酒仙转世?成天逞能个甚?看伱醉的这样,当真无能的紧。”
杜壆虽是醉酒,却也听得清楚,只大脑如今被酒精刺激的疯狂异常,一把甩开自家夫人,松开缰绳,戟指她道:“贱妇!你当自己做的好事能瞒过天下人不成?”
晃晃悠悠中,血红的双眼留下两行清泪:“我杜壆!怎会有你这种不守妇道的良人!”
双手分开,单臂朝天竖起:“我究竟做错了甚么,要这样惩罚我!啊!!!”
嘶吼声传来,吼得踉跄而退的杜大娘子心中一片冰冷,后背都开始渗出汗来,那涂着胭脂看起来娇艳的面容唰的一下苍白一片。
“早晚要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对……先杀奸夫,那厮……最是可恶,老是诓骗于我,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呢喃自语中,这心伤至极的墨獬豸踉跄的走入屋内,被台阶绊了个踉跄,用手扶地,试着想要站起,却终是输给了酒意,一下趴在地上,一根金簪叮叮当当的从他怀里掉落,在地上弹了两弹。
杜壆全无感觉嘴中呢喃几句杀字,随即眼帘合起响起轻微的鼾声。
“官人?官人?杜……杜壆?”
杜大娘子试探着叫了两声,却没听到杜壆回话,方自安下心神,悄悄地踱步过去,伸着脖子看了眼睡过去的男人,方才轻轻抚摸两下高耸的山峰,吐出一口浊气:“吓死老娘了,还以为你今日醒悟过来要杀人!”
随即捡起地上金簪看了两眼,觉得古朴大方,随即插到头上戴好。
“大娘子……”侍女怯怯的在一旁看着杜大娘子,不知该说什么。
“闭嘴。”杜大娘子面色狰狞的吼了她一句,随后又平静下来,恢复那艳冠群芳的样子道:“你在这里看着这烂醉鬼,他要是醒来就灌他一壶酒,让他一直醉着。”
“可……可家中没酒。”侍女略显惊慌的道。
杜大娘子只觉一股邪火从心中烧上来,瞪大眼睛,狰狞着一张俏脸高声道:“那就用棍子打他的头,打人你会吧!不会就用石头朝着头后打,懂不懂?”
“知……知晓了。”侍女怯怯生生的看着杜大娘子。
“还不去找棍棒!”
杜大娘子看她只是站在那里应声,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河东狮吼般喊了一声,那侍女一个机灵,连忙跑到后边拿个根洗衣用的棒槌,一脸紧张的将之举到耳畔。
“蠢透了,你要不是我贴身丫鬟,一定弄死你。”杜大娘子看着她那笨样,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呢喃一句粗声粗气道:“你在这里看着这死人,我很快就回。”
“大……大娘子,我怕……”侍女怯懦的看着她。
“怕你个入娘的腌臜货!”杜大娘子只觉得一阵气血直冲脑门儿,一手指着兀自酒醉昏睡的杜壆道:“这和个死人有甚区别,就多了口气儿,他要是作妖,你就一棒子打他后脑就行,死了算我的,知道没有!”
“知道了。”
细声细气的话语传来,也只换来杜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