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句“烂泥扶不上墙”,随即这妇人拿出一把油纸伞匆匆出了宅院。
细雨朦胧中,艳丽的身形快速朝着知州府而去。
……
知州府邸。
朱楠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墨黑色药水,之前看完郎中带回不少药材,将之连着三碗水煎成一碗,准备一口服下,只这刺鼻的味道让他有些犹豫不决。
“郎君。”
外面,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恭敬一礼道:“表小姐来了。”
朱楠手一抖,差点儿将良药洒出碗外,口中连忙道:“快请进来。”
管家答应一声连忙退去,朱楠用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庞,随即扶了下有些酸痛的腰杆儿,愁眉苦脸的看了眼手中端着的药水,随即闭着嘴将其端起,然后一口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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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上旋转、跳跃,一张脸五官都挤到了一起,让人几疑自己身在何方,随后一阵快步走的噔噔声传来,杜大娘子那张慌张的俏脸出现在视线里。
“怎生这幅模样?”朱楠砸了咂嘴说道,这苦味儿,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祸事了,祸事了。”杜大娘子匆匆走进房间,手中攒着丝巾,如今被她拧成了一根细绳:“那死人头知道咱们的事了。”
朱楠味蕾还沉浸在苦涩中,脑子也没完全开动,闻言却是一怔:“什么死人头?”
“杜壆那个死人头!”杜大娘子急的跌脚:“他今日一回来就对我喊打喊杀的,还言知道了我的丑事,这不是事情败露是什么!”
朱楠大惊,还未说话,杜大娘子又道:“他还言要杀了奸夫,似此如何是好?”
“那你怎生还活着?”朱楠听了却是皱起了眉头,看向杜大娘子。
“你是何意思?盼着老娘死是吧?”杜大娘子脸色铁青,一张俏脸拉得老长。
朱楠摇摇手:“你误会了。”
将手中的药碗放下,这位权倾一州的人物站起身来:“那杜壆何等勇力,他若是知道了如何会放过你?”
“那死人吃酒吃的烂醉,已是躺那里不动了。”杜大娘子这才脸色稍霁,却依然催促着:“等他醒了可就要坏事了。”
朱楠眼神一亮,连忙唤过管家:“持我名帖,速速让缉捕司去杜家缉拿要犯杜壆,就说……”
抓了抓脸颊,又瞥了杜大娘子一眼道:“杜壆在家中常穿黄袄,有谋反之心,先监押起来待日后查明真相再议。”
管家连眼都不敢抬,连忙应是,匆匆出门朝缉捕司而去。
杜大娘子此时才松了口气,莲步轻移,走过来坐下道:“如此奴家方能松口气。”
“还未到松口气的时候。”朱楠冷冷一笑:“他知道你我之事,已是你死我活局面,如今当是要趁机一口气将他定上死罪才行。”
杜大娘子眼神一狠:“怎生做?可要奴帮着出力?”
“自然是要的。”朱楠看着杜大娘子道:“这里面你却要加紧出力,就照着我之前说的你到堂上时再说上一遍。”
杜大娘子连忙点头:“似此可能定他个死罪?”
“倒是不能,还是太轻,若是杀了人自是最好……”朱楠摇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杜大娘子道:“这罪责可再想辙,你也无须担心,总叫他逃不出我的掌心。”
说着朝外走去,口中说着:“你且在此等候我传唤即可,之后你我再好好喝上一杯。”
话音落,人已经走出屋子,冷冷的细雨打在脸上让他精神一振,随即带着轻松的笑意朝着马厩处走去,嘴里呢喃着:“不过一厮杀汉而已,还能让你翻上天去?”
……
缉捕司,得了知州命令的巡检不敢怠慢,连忙召集了三个都头带足了三百缉捕司军士浩浩荡荡的杀向杜壆家中。
待到了地方前后门一堵,破开木门冲了进去。
那侍女正自神情紧张,举着一根棒槌在耳旁不敢有一刻松懈,被这破门的声音一下,惊叫一声就将棒槌扔掉地上,那木质的家伙在地上弹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响,让领众破门而入的巡检与都头都是一惊,连忙拦住身后的人死死盯着杜壆,生怕他此时爬起身。
半响见杜壆只是手脚微动却并无醒来的迹象,众人这才送了口气,连忙拿出家伙什儿,上前捆手的捆手,绑脚的绑脚,将这一州都监用绳子与铁链是束缚的结结实实,都自忖:别说是他吃醉了酒,就是尚自醒着也别想挣脱开来。
“直娘贼,睡的这般死,待我叫他起来自己走。”有一都头说着就要上前摇醒杜壆。
旁边的巡检大惊,连忙一把抓住这都头的肩膀,猛地将他扳过来,抡圆了“啪”的给了他一巴掌,打的人当时原地转了一圈。
“你个没脑子的腌臜厮,敢是活腻了不成?”巡检气兀自不顺,拿巴掌一下下打着那都头脑袋:“就这我还怕他醒来给咱们造成麻烦,你这厮失心疯了,还想着叫醒他,到时你去与他放对不成?入娘的,我……去你的!”
巡检一脚将这都头踹了个跟头,随后伸手招来几个人道:“去把门板卸了,抬着杜都监走,一群蠢货,个个都不让人不省心。”
当下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