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宽仁。”崔促回答道,陛下自从登基以来,与民休息,不兴宫室,劝课农桑,安抚黎庶,乃是仁君之典范,自然是宽仁。
卫文斌直直盯着崔促眼睛,问道:“那陛下是如何继位的?”
“玄武门……”崔促话说一半,忽然醒悟,不再继续说下去。
“陛下宽仁至此,天下赞誉,犹屠
戮兄弟,逼迫君父,大王乃是陛下爱子,定然有此决断。”
卫文斌叹了口气,大王如此决绝,想来此后争夺皇位,又是一场血腥厮杀。
恐怕又要兄弟阋墙,血溅禁中。
“可是……”崔促仍旧有些不死心,身为吴王府的录事参军,他很想参与到这些密谋当中。
“睡觉!”卫文斌重重的吹灭蜡烛,扭过身子蒙上头。
在卫文斌的推测中,李恪的谋划,迄今为止知道的人还不到一掌之数,甚至很有可能,只有四人知道。
陛下、大王、苏定方、马周。
密谋之事,不可外泄,就算猜到,也要装作不知道。
若是当初玄武门之时,有人猜出秦王之举,敢直奔秦王面前坦言吗?
敢不敢赌秦王会不会杀人灭口?
风雪渐渐停息,听着军帐外越来越缓的风声,卫文斌却睡不着了。
可是他身边的催促,不到半刻便昏睡过去,鼾声震天。
“年轻人呐……想的少些也好,总不至于到了某的年纪,头发掉光。”卫文斌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顶,深深的摇了摇头。
脱发,是每个中年男人的烦恼。
然而对于祖传脱发的卫文斌而言,这个问题已经伴随了他二十年。
看着营帐中四散的发丝,卫文斌愈发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