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世民没有追问下去,无论是关于益阳王的下落还是关于李恪和益阳王到底交谈了什么。
问题持续到这里,已然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
李世民看着李恪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在心中反问自己,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没人会想到李世民居然也会有反思自己的一天。
这很难得。
这让连陪伴他几十年的王公公感到了震惊。
因为王公公从未见过李世民如此这般。
以前,李世民至多是思考一下自己的手段有没有太过,可是他现在反思的却是自己整个人生。
如此,御书房里的气氛霎时间变得很渗人。
王公公伺候了李世民几十年,但是在这时候却找不到何时的言词来安慰李世民,甚至找不到借口开口说话。
他心中想,如果自己开口安慰,会不会打破李世民此时此刻的心境?
可如果不开口安慰,那李世民会不会沉浸在对自己的反思中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决断?
因为他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此时此刻,他也很茫然。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李世民对李恪至始至终都心存歉意。
也正是因为这种歉意,导致了今天他们一番谈话后,李世民开始反思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李世民再
度抬头去仰望偌大的皇宫时,太阳已经倾斜在城外山头,余晖洒落在古朴素意的宫殿上,霎时金碧辉煌。
回到王府,李恪刚刚坐下,李愔便来了。
新式房屋的火爆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这种房子不仅在长安大卖,而且在江南道,山南道等地,不少富商也是慕名前来,想要在长安买下这样一栋楼,不惜斥巨资。
李愔不得不又增加了几个工程,加紧从大唐各地收购原材料。
当然,新房的畅销也还需要李恪的加大投资,成本费还是要李恪出的。
这不,他又来催钱了。
“哥,几个工程同时开工,预备金都用完了啊!”
“你在干啥呢!”
李愔心里这个郁闷啊,心说自己好不容易苦苦支撑着几个工程,你这个当掌柜的居然如此怠慢,这不是摆明了坑自己吗?
他心里想问李恪,合适吗?
“进来坐。”
李恪示意他坐下,而后客气的给他了倒了一杯茶。
“说事儿说事儿,到底咋回事,怎么突然之间不想赚钱了?”
“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咱们这可是刚刚打响了名头,怎么能冷下来?”
“李恪啊,这可不好,你这样会严重影响咱们房地产的生意的!”
李愔接过茶盏
,但却没有喝,只一个劲儿的询问李恪投资的问题。
一旁的王妃见状不由掩嘴偷笑,倒是楚娘,一见李愔如此,一张秀脸立刻冷了下来。
“咳咳!”
“李愔,是谁让你这样没大没小的。”
楚娘的声音刚刚落下,李愔立刻把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脑袋低垂,满脸委屈。
这时,李恪微笑摆手。
见状,楚娘当即冷哼了一声,退至一旁,王妃上前挽着他,示意他不要生气。
“幸苦了。”
李恪举杯,以茶带酒,聊表歉意。
李愔看了一眼楚娘,这才敢端起茶盏。
待得喝完,李恪这才起身。
“李愔,你知道搞投资的人,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新式房屋乃是李恪亲自设计投资,他可谓对此道特别有经验。
李愔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做监工他在行,但是搞投资,他不行。
所以他当然不知道搞投资最忌讳的是什么。
“搞投资最忌讳的便是无法辩清风险。”
“投资风险如何,能否短时间内回本,又能否创造出应有的价值。”
“当我无法辨别清楚风险的时候,我自是不敢继续再投资进去。”
“最近事多,一件接着一件,我虽然很想顾及房地产的工程,但却因为各种事给耽搁了,而且我也无法辨别
其中的风险。”
“对不起,幸苦你了。”
李恪这是真挚的在道歉。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当甩手掌柜都是不对的。
这一点,李恪心里清楚。
李愔听到这话,急忙起身对着李恪躬身见礼。
“哥,我知道自己着急了。”
“对不起,以后我会体谅你的。”
李愔当然明白李恪说的意思。
最近发生在李恪身上的事的确太多,而且每一件都事关重大。
所以李恪突然之间慢了下来,其实情有可原。
“你知道体谅就好。”
“你都知道殿下最近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吗?你还整天催催催。”
一说到这事,楚娘就来气,忍不住又责备了李愔两句。
但却被李恪挡了下来。
“当甩手掌柜本就是我不对。”
“李愔身为咱们的股东,催我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