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谁?
此话一出。
唐玄奘头一个愣在原地,随即便是张宝藏。
李恪眯起双眸,瞧着张宝藏的动作猛的一顿,暗道:果然在他后面还有别人指使,杀害郯国公也是那人指使的吗?
郯国公如今远离朝堂,杀了他,又有什么好处?
张大安袭爵后,又能如何?
他又没有郯国公的能力,在朝堂上是立不住脚的。
难道是图谋张家的财产不成……太假了,不可能的。
张家有钱也不过是田地房产,现银没有多少,大肆变卖只会露出马脚,怎么可能……
娘的!
想到这里,李恪心中一惊,腿肚子都猛地一软。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改稻为桑的国策是不是已经泄露出去了。
改稻为桑是一个利国利民的政策。
但它需要试验地,试验所需就是土地。
郯国公在江南势大,手中的田地不计其数,杀了他就能控制张宝藏,并且拿到土地。
这样看来,杀害郯国公的人只能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在想着改稻为桑的事情。
“张公瑾不同意自己的田地被拿出来做改稻为桑,楚王李恪怒而将其杀害,幸得其孙张宝藏发现……”
恍惚间,李恪似乎已经听到了日后自己被定罪时的罪名。
他奶奶的,那我
改稻为桑的计划岂不是完全毁了!?
我一定是想多了。
李恪猛地甩了甩头,想要将这些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
“李恪!”
突然,一声嘶吼惊醒了李恪。
抬头看去,唐玄奘已然跟那十几名护院打在一起,张宝藏正趴在地上哼哧着,显然是被唐玄奘打成重伤。
“不要杀!”
李恪见唐玄奘一拳便将一名护院打飞出去两丈远,心中大惊,连忙上前阻拦:“留活口!”
“我佛慈悲,晚了!”
接二连三的被逼的破戒,唐玄奘心中的怒火在此刻爆发了,他一把推开李恪,嘶吼一声冲向其他护院:“混账,今日老子把你们都送去见佛祖!”
完了完了,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李恪罕见的露出慌乱的神色。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
不。
可能还有转机。
张大安!
李恪斜了眼地上躺着的张宝藏,放弃了抓他,转头朝着正堂方向跑去。
一进门,李恪便瞧见了趴在地上的没了气息的张公瑾,在他身旁的地板上有不少的血痕,还有一团黑乎乎的血渍。
被毒死的,并且死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李恪见状皱了皱眉,转头又朝着其他房间跑去。
张大安一定是知情的,这种时刻,他绝不会还呆在京城
,一定是回来了。
只要找到他,就有机会反败为胜。
李恪太了解张大安了,没有郯国公张公瑾的能力,也没有张公瑾的胆识与气魄,只要将他送去大理寺,稍加审问,一定能问出来不少东西。
一间、两间、三间……
“怎么还没有!”
找了大半个郯国公府,李恪都没有看到张大安的身影。
正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刻,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角落中的柴房。
柴房门口的门槛上全都是鲜血。
吱呀。
推开柴房的门。
“呕~”
只扫了一眼柴房,李恪便干呕起来。
张大安的脑袋被剁下来挂在了一个挂猪肉的挂钩上,身体则是被切的七七八八的小块,整个场面血腥到了极点,即便是久经沙场的李恪也有些看不下去。
完了……
张大安死了。
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李恪长叹一声,只好转头往外面跑。
还有个唐玄奘正在跟那些护院苦战呢。
回到前院。
唐玄奘一只手将张宝藏高高的提起来,用力的摔在地上。
在他身旁,十几名护院倒在地上只有出得气,没有进的气。
“别打了。”
事已至此,李恪已经放弃了,拦住还要继续施暴的唐玄奘,将自己的外衣丢给他:“擦擦身上的血迹,你别忘了,你现在
是国师。”
“我知道。”
唐玄奘转身便走向不远处的马厩。
他也不嫌弃脏,直接把脸埋进马厩内喂马的石槽内,用那些水清洗脸上的血渍。
“死了吗?”
李恪用脚踢了踢张宝藏,歪头看了眼正在呕血的他:“张大安也是你杀的?”
“呵,都是你杀的,你跑不了了。”
张宝藏深吸一口气,大笑起来:“你是看不到你刚刚那副可怜的模样,害怕、恐慌!我已经报官了,杭州知府马上就要来了。”
“李恪,你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些吧。”
“这一次,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张宝藏剧烈的咳嗽起来。
李恪微微皱眉:“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你不过就是想夺权夺